蚌只是身怀上古妖兽蜃妖的一缕血脉,造出的蜃气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老者低低笑出了声,“他们既能循踪找来,我自也能反追回去。他们已经到了新京,迟早会见面的。” 厚重的异香随着烟气浮动在空气中,强行压下了某种腐朽糜烂的臭味。 …… 大梦一场,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李药袖眼皮重若千斤,伸爪挠挠圆鼓鼓的肚皮,哼唧了一声,避开阳光,两爪抱头,脸埋进枕头继续呼呼大睡。 青龙慢悠悠地睁开了眼,脸颊上温热的触感犹是清晰,剩下的半颗心脏仍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小袖…… 尾巴愉悦地轻晃着,青龙眸光温柔地看向一旁,结果对上一个漆黑的圆脑袋,还有一对软绵绵趴在后背上招风耳,身后毛球似的尾巴正随着主人匀称的呼吸上下起伏。 摇摆的尾巴僵住,满腔柔情梗在喉咙里,金眸光芒明灭闪过,青龙的神情最终沉淀为高深莫测。 好你一个负心小袖,半夜入梦和外男私会,偷亲了它又不负责任地立刻消失! 岂有此理! 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平凉龙神不是随意招惹的,他冷冷一笑。 怒气值蹭蹭上蹿的平凉龙神毫不客气地像条麻绳似的,缠上了呼呼大睡的小镇墓兽,将自己的龙头强硬地塞进胖爪之间,贴在了对方吹着鼻泡泡的脸颊上。 好,好沉…… 好像被鬼压床了,本来睡得香甜的李药袖胸口越来越闷,身上越来越沉,最后她梦见自己溺入了一片碧青色的湖水中,一双暗金的巨大眼眸隔着茫茫水色静静地凝视着她。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本能地心生颤抖,迫不及待地想要游上水面多躲开那双危险的眼睛。 游了半天,她始终挣扎在原地,她茫然低头。 自己的尾巴正被两根粗壮尖利的利爪轻轻掐住。 庞大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李药袖惊慌失措地抬头,如圆日般的竖瞳近在咫尺,一张血盆大口慢慢朝她张开…… “啪!”李药袖一爪重重拍下,闭着眼绝望哭啼:“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还没你一片龙鳞大呢!”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沈檀,两眼冒了几颗金星,彻底被打醒了过来。 “小袖?小袖!”他气息奄奄地将李药袖从梦魇中惊醒,“醒醒!” 李药袖连做了两场长梦,不仅没有解除乏意,睡得更是头脑晕晕。她勉勉强强睁开眼,对上一双关切金眸,刷地又闭上了眼,喃喃道:“我还没睡醒,我还在做梦。” “……”沈檀无奈地捏了朵小冰花,搁在她发晕的脑门上,“小袖,你已经从梦境中出来了。” 冰冷的触感刺激得李药袖一个激灵,什么困意倦意统统不翼而飞,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甩甩脑袋想要爬起来:“我昨夜是不是又被姓申的那厮拖进幻境中了?” 沈檀拂去冰花的动作一顿,竖瞳轻缩:“他说他姓申?” 李药袖心不在焉地唔了一身,结果翻了半天没翻起来,低头一看:“……” 青黑的龙尾将自己的胖肚皮团团捆住,甚至还贴心地将两个胖爪缠在了一起。 她面无表情地戳了一下那条鳞片掉得稀稀疏疏的磕碜龙尾:“所以说,是你鬼压床了我?” 沈檀:“……!” 接近午时,安静了一夜的卧房内终于有了动静,房门被人小心翼翼地吱呀一声打开,喜娃娃刚探进来它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庞:“小袖大人你们醒啦?” 屋外突然传来个陌生笑音,似是此间宅邸中的仆役:“主人见贵客们未传早膳,便遣我来问问可要备好午膳直接送来,还是几位去前厅一同用膳?” 丧娃娃声音清脆地回道:“还请稍等片刻哦,我家主人才起,我去请示一下才能回你。” “呃……才起吗?” 丧娃娃扭扭捏捏回道:“是哦~春宵苦短,你懂哒!” 屋内外一片死寂。 李药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