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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牙咧嘴:“别胡说!子真公子是狗日的,那你子昂公子又是什么?府尹大人又是什么?!”

    少年语塞:“……”

    牢房另一侧传来噗嗤一声轻笑,老大夫转过脸,昏花的眼神往那凑了凑:“这位公子又是哪位啊?也是身上有伤吗?”

    李子昂大怒:“他有个蛋的伤!他就是打伤我的王八……咳咳咳!”

    老大夫“咦”了一声:“这平凉城里居然有人能将二公子打成这样,”他好奇地又往沈檀那靠近瞅了瞅,忽然愣了愣,喃喃道,“这位公子,颇有些面善啊。”

    李子昂疼得龇牙咧嘴,牙缝里蹦出阴恻恻的几个字:“怎么,你对本公子的仇人一见如故?”

    “……”老大夫假装没听见他的威胁,喃喃道,“来都来了,我也替这位公子把把脉吧。”

    李子昂:气死!

    沈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从善如流地将手腕递出:“那就劳烦先生了。”

    “客气客气,嘶,少年郎啊你这体质偏寒了啊……”老大夫老神在在地搭上他的脉,越搭眉头越紧,他狐疑地又凑近盯着沈檀看了一会,手指忽然抖了起来,一滴冷汗沿着额角落了下来。

    恰巧,一个黑黢黢的脑袋从沈檀衣襟里露了出来,眼睛半闭着吧唧嘴:“好饿啊,饿啊……”

    老大夫:“……”

    李子昂:“!!!”

    第24章

    龙性本淫

    李子昂条件反射想抽出佩剑,手一落空当即呆住,想起自己碎成渣的佩剑不禁悲从中来,破口大骂:“就是你这个妖物!震碎了我的湛卢宝剑!”他痛到极致已口不择言,“我的宝贝湛卢,那可是我费劲艰辛取回来的宝贝,比我老婆还重要!”

    老大夫虎躯一震,回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喷血怒骂的李子昂:“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沈檀面不改色将晕晕乎乎的镇墓兽塞回怀中,盘腿略略作正,笑问老大夫:“先生可看出什么了?”

    老大夫举起袖子擦擦额边汗水,讪讪道:“公子也不可貌相,公子也不可貌相。”

    沈檀神色微妙地看一眼一边发癫的李子昂,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便请大夫再帮忙看看这位小师傅,他才痛失亲眷方才又受了惊吓,他年纪太小我担心他病由心生,过了半夜恐怕会发起高烧。”

    老大夫岂敢不从,连连点头,将没精打采的法喜小和尚扶好,战战兢兢地搭了搭脉,这次总算是个正常人了,他松了口气道:“无妨,小师傅虽受连番受了波折,但胜在底子扎实,”他瞅瞅法喜颓丧的小脸蛋,摸摸胡须,“可能和他修习佛法有关吧,虽然我行医不信这个,但现在这世道什么都有可能,是吧?哈哈哈,说不定菩萨保佑呢。”

    他一阵笑声落下,牢房中无人应和,冷场得很。老大夫又尴尬地擦擦汗水,转头再次仔细瞧了瞧沈檀面相,自言自语道:“我当真瞧公子面善得很吶。”

    “哦?如何面善?”沈檀温和一笑。

    老大夫顺口答道:“有些像我家早逝的姑爷。”

    李子昂正发着颠呢,听到此言不禁插嘴道:“老谭,你不是一直在我家做府医,我又没有姊妹哪里来的姑爷?”

    谭老大夫叹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啦,在大人没来平凉府前我在一家药铺当掌柜,那家药铺是当时大燕最……唉算了算了,陈年旧事了,旧主家的人都走了七七八八了。”他摆手收拾药箱,“不提啦~”

    “……”沈檀嘴角抽了抽,丝毫不介意地笑了笑:“那倒是巧了。对了,我方才听见贵府上有人谈到平凉城要举行什么春湖夜祭,”他不动声色地询问道,“我以前也来过平凉却从未听闻此地有此习俗,故而十分好奇,可否请先生解惑一二?”

    “你这少年看着像个江湖浪子,说话倒是比三公子还要文绉绉的,”老大夫碎碎念着,提起这春湖夜祭不免也长叹一口气,“这事说来话长,哦,子昂公子才回平凉没多久可能也不知道。”

    李子昂不屑一顾,阴阳怪气道:“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给平凉湖的龙妃娘娘挑选如意郎君吗?”他两腿一摆,往墙上一靠抱臂冷笑,“我那好弟弟这不正千辛万苦地想将我送去当新郎吗?”他情绪激动地掷地有声,“我这辈子只会献给我的爱剑!从身到心!”

    老大夫和沈檀都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连法喜小和尚也一副看变态的吃惊模样看他。

    李子昂颇为得意:“尔等凡人如何了解。”

    “确实不了解,”谭老大夫多看一眼这李二公子都觉得折寿,他继续耐心地对沈檀道:“这平凉城地处平原,贯通东西南北上百条河道,即便在前些年的天灾年也鲜少发过洪灾旱灾,都得益于这平凉湖中龙神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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