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吧!阿芙,听到没有?” 良芷仍云里雾里:“哈?” “原来你就是六公主,世子常常同我提起你。”宇文绍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我会努力的。” “……”良芷盯着被她弄脏的衣袍,愣着给了句:“呵呵,勉之,勉之……” 宇文绍被上前的内侍引去落座,身子侧开,良芷抬眼正好撞上姚咸的视线,他一直看着她的脸,脸上有层淡淡的、难以捕捉的神色。 对视片刻他便错开视线,同身侧渊国使臣耳语一阵,便起身离座走了。 良芷低头,又斟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酒过叁巡,该到了女眷下场,大臣们勾心斗角的时刻,良芷同楚王告退后离开宴席,却没有上辇车,她在殿外同侍卫道:“我要自己走一会儿,你们先回吧。” 沿着宫道走了许久,下到一处角亭上,一阵夜风袭来,吹得头皮发胀,鬓发间的红缨被吹得松脱,她站了许久,怅惘地长吁一口气,欲离开亭子,回身见一道石榴色的影子,细细一看,是二公主慢慢走上前。 “二姐?”良芷迎上去,却见她是扬了手要冲她的面去。 肩膀一扭,良芷本能躲开这一巴掌,眼疾手快扣住湘兰的手,“二姐姐这是做什么!” 不料下一瞬湘兰反手指甲抠她的小臂,良芷吃痛放开。 湘兰长长的眼睛微眯,森寒的杀意迸射,“凭什么……凭什么!等王后倒台了,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她怨毒地盯着她,另一边手上一把羊角小金刀划上去,声音陡然尖利,?“我看谁还能护你。” 一声划破皮肉的裂声,一朵艳丽的红缨落到地上,同一滩血混在一道。 良芷没想到她下手这般狠,捂着伤口,怒火隐隐道:“你疯啦!” 这叫什么事? 寻常跟她挑刺也忍了,好歹是血亲,要不是她错开,胳膊都不能要了。 见她还要扑过来,良芷忍无可忍,反手把她扑倒,躲过金刀扔到一边,说:“我敬重你是我姐姐,你别太得寸进尺。” 湘兰的俏脸扭曲,嘶声挣扎:“你放开我!” 良芷不管她,“你冷静一些。” 湘兰果然不动了,却是诡笑一声,“总有日会轮到你的!” 有卫兵从栈道边冲过来,良芷一把将湘兰撇在了地上,点了穴位,对来人说二公主可能吃错药了,神志不清,把她架回去。她冷觑着面,又说:“你们若是谁敢嚼舌根子,我便抽死他。” 湘兰被点了哑穴,呜呜呜地挣扎。 夜风吹得人头脑清醒,看着被带远的影子,好似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良芷难受着,远远看见姚咸的身影,怔了怔。 姚咸同领兵人行礼后,向她走去,良芷才明白原来人是他叫的。 将她拉到角亭的石凳上坐下,姚咸携起良芷的手,她穿的绯色的衣裙,袖下一阵湿润和血气,他不由地一皱眉,捋开来,见她雪白的手臂上几道指痕深深,边缘被挠破了,手背被利刃割出一指长的伤口,凝了一半,还渗血。 他轻轻问:“疼不疼?” 良芷摇摇头。 拉近了搁在面前,他细细地吹走浮尘,用青灰色的素帕包住,动作很是轻柔。 良芷骤然抬眼,两人离得极近,差一些两人的唇就要贴上,她看着他羽睫掩盖下沉静的眸子,鬼使神差地凑过去。 然后,润玉似的侧脸微微倾过,姚咸躲开了。 良芷坐回去,不再动了。 姚咸看着她,眼神是干燥的,把她潮湿的心境一下子烘干。 二人静了许久,时间在她的感知中似乎变得很漫长,又或者这漫长不过是种错觉,姚咸身形动了,却没再继续,他只抚平良芷绫裙上的褶皱,说:“夜深了,公主该回了。” 良芷当即默不作声地起身。 新月如钩,星星点点烛光落在远处,近处只有黝黑的一条路,姚咸走在后头,良芷脚跟子绊了下,他紧走几步跟上,一只手从头托住,避开伤口,“小心些。” 良芷心里怄气,抽开手臂,面无表情继续往前。 “这是怎么了?”姚咸好脾气道,“若是因为方才,是因为是公主的私事,我不好插手。” 良芷张张口,想问许多事情,话到嘴边没说出去,只停下步子:“她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