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坐在一块平整些的石头上抬头,手中依旧捏着衣摆,看见了一张清秀俊美的脸,他长发低垂,大半张脸都隐于发丝中,除了那双清澈又神秘的眼睛,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俱是清澈,清澈到让严谨怀疑,溟虚海畔那惊鸿一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可能这个叫顾慕的白衣少年年纪尚小,他的声音淡淡的,很好听,像是风抚过贝壳做的风铃。 严谨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脑海中有些空白,然后就飞快的察觉出不妥,逼着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道:好,我胳膊受伤了,你帮我包扎一下。 顾慕走了过来,他明显想了一下,然后伸出女孩一般的手指,撕下自己白色长袍,可惜,撕的太短太细,根本不能用做包扎。 严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顾慕又扯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比上一个还细还短。 在严谨的目瞪口呆中,顾慕自顾自地撕了一柱香的衣服,没一块能用的,地上雪花似的飘散着他扯下的白布条。 长的挺好看,可惜是个笨蛋。 严谨抚额,有些遗憾的想。 顾慕还在一本正经地撕着自己的衣服,那件白色长袍被他撕的短了许多,依稀可以看见小腿,以及没有穿鞋子的双足。 严皇子见状,不顾手臂还疼着,转过身去道:姑娘,你别撕衣服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再撕下去,就该衣不蔽体了! 顾慕听了他的话,停下手中动作,心中想,姑娘?姑娘是什么意思? 山坳里,淡紫色灵光似乎更多了一下,没有夜风,空气湿热,连夏虫都懒得叫唤。 就在一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男是女,一个害羞不敢看,二人仿佛在二个世界。 这时,那不靠谱的老顽童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严谨的肩膀上,严谨疼得龇牙咧嘴。 这狗屁师父,不仅不给亲徒弟疗伤,还伤上加伤,严谨疼得想拿三分剑砍死老顽童。 师父,你这一巴掌,拍死我算了! 司空山里却道:徒儿,你印堂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有福长寿相,哪里那么容易死。 严谨咬着牙:师父,您什么时候还改行算命看相了。 司空山里没反驳,呵呵一笑道: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然后趁着他一个不注意,眼中精光大射,快准狠的上手拧了一下严谨的胳膊,只听那胳膊咔擦一声脆响,错臼的骨头归位了。 严谨疼得眼泪差一点掉下来了,又想起身后还站了一个笨蛋。 十九岁的大少爷,已经有了大丈夫气概,即使疼得钻心,也万万不会在女孩子面前失了面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