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唉,这是韦衡的头呀。韦衡威风一世,死了不也就这个样子嘛。韦衡讲义气,他说把头给我,也真的给了我。我齐连淮来了,他就该死了,看来我命里克他。” 韦衡死了,名,他即将要有;利,他也即将从韦衡的死里获利。死了一个劲敌,人生好不痛苦! 帐外刮过一阵寒风,帐内的灯火颤动。齐连淮想到韦衡刚死,害怕了一下,怕韦衡的鬼魂前来寻仇。 寒风停止,烛火又恢复了明亮。齐连淮看着地上的头,心想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于是向那颗头走了一步。那颗头依旧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韦衡的眼睛安静地闭着。那颗头没有忽然从七窍里流出血来、没有睁开眼诅咒他。齐连淮再次踩住韦衡的头,那颗头依旧没有反应。齐连淮觉得心情很好,他踢了一脚韦衡的头,看着那头骨碌碌滚远,滚到了一个录事脚下。 韦衡的头颅上沾上了尘土。 死了就是死了。嘿,死了也就逞不了威风了。 齐连淮问营帐里的人:“都见到韦少将军了吧?” 众人有人回答“见到了”,有人不敢说话。 齐连淮说:“今天大家都睡个安稳觉儿。韦衡死了,没什么好怕的了。” 一个参军面有难色,开口说:“尸……疫……” 齐连淮扫了他一眼,说:“你这么能干,那你去处理。” “不、不。” “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一晚上,我一会儿再操劳操劳,去接收韦衡的军队。我们赶路过来,也够辛苦的,这天又冷风又寒。”齐连淮侧头对士兵说:“替咱们韦将军把头收起来吧,让他也休息休息。可怜咱们韦将军没手没脚,嘴巴也说不了话了——一颗头还得让我替他收好。明天就把头送往长安,咱们的好日子这就要来了。” 那士兵问:“要不要……上柱香?” 齐连淮反问:“他是你祖宗?” “不是不是。” 齐连淮说:“你踢他的头一脚,现在就去。” “大人……” “怎么,不敢?你踢一脚,我看你怎么给他烧香。你给他烧香,把他的魂儿找来了,他可是要记恨你那一脚呢。” “大人,我、我不上香。韦衡……好歹也在卢州做了些事情,他,我……我不想踢他。” “你的意思是我没做过事?” “不不不。” “我一个人前途无量的大活人,你不想办法巴结巴结,现在只想着可怜一个死人,你是不是糊涂?” “大人,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踢他一脚,再呸一口,给我看看你对我的忠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