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君在树上惊魂甫定地喘着气,摸着自己的小心脏,眼睛一眨都不眨。 到底该如何是好?! 而在五丈外的拐角处,有三双眼睛,正分别望着这个院落、走远的赵铁牛、还有这棵藏了第五君的树。 “有意思……”吹锤帮帮主李玉成玩味地说。 熊思林低喝道:“大哥,动手吗!” 李玉成摸着下巴,缓缓道:“不急,不是说今夜子时么,到时……” 他的嗓音带上一丝不怀好意,“干票大的。” 第五君在树上呆了几炷香的时间,终于冷静下来,借着树叶掩映观察着那个小院。 在赵铁牛离去后不久,均知堂掌柜的李青龙果然给外面递了信。第五君的目光追随着那个信使的身影,发现那信使进了一家酒楼,片刻后就有十数人从那里再出来,走向四面八方。 第五君注视着这一切,咬住嘴唇,沉缓地呼吸。 赵铁牛既然决定将这条“秘辛”卖给均知堂,定然到子夜时分会守口如瓶,不然这消息讹不到玄陵门一分钱。 均知堂已经开始叫人了,如果不在午夜之前解决,一切都将覆水难收。 第五君小心谨慎地下了树,不着痕迹地融入了往来人群里。 现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赵铁牛,然后…… 第五君攥起了拳头。 他已经想了无数种威逼利诱的手段,然而—— 赵铁牛忍了四年的仇恨,不惜撂下吹锤帮的二当家都不做了,消息白送给均知堂,就为了图一个齐释青身败名裂——绝不会因为他的巧舌如簧,或是黄金万两而改变主意。 而倘若他将赵铁牛打晕,让他错过子时与均知堂的交易,这也不过是拖延之举。即使过后均知堂因为他失信而不跟他做生意了,赵铁牛大可以找别人散播消息,或者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走街串巷敲锣打鼓”也行——横竖他根本就不图钱,他来找均知堂不过是看中了李青龙唯利是图、人脉众广,散播消息快罢了。 要让赵铁牛把这件事彻底咽回肚子里,即使毒哑了他的嗓子也没用,他还可以用剩下的那只手写字;砍了他的手脚也无济于事——只要人还剩一口气,总能想到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第五君甚至在脑海中想象出赵铁牛用嘴巴或者鼻孔叼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下这条秘辛的场景。 那该怎么做? 第五君额角的血管,从在李青龙那个小院里偷听的时候就跳个不停。 他脑子里浮现了两个字。只有这种方式才是万无一失的,可第五君只要想到这个词就无法继续下去,好像是用裸露的手去摸滚烫的铁板,只要触碰到就会立即弹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