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觉得对方蠢得稍微高级些。 他很少替别人考虑,也是头一回替周郁迦考虑,被人孤立应该蛮可怕的,他难得想的如此周全,就是这室友人品太正了,似乎不同意马上滚蛋,甚至往前走了几步,意欲阻止。 陈嘉凛没耐心了,大手又是一推,拦住他的去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不?” 周郁迦也没管,随便他玩。 此话一出,林许成已经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了。 有钱的好处大概就在于,打架斗殴这种不良行为,主动的那一方,完全可以打得堂堂正正,斗得光明正大。 什么大事小事似乎都能靠钱解决,正所谓破财消灾。 林许成无奈地摇摇头,当做没看见,抱着东西,头也不回地走掉。 走的是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陈嘉凛又不知道发什么病,骂了两个字:“怂逼。” 上课已经好几分钟了,整座学校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楼下楼上,门前门内找不到一个人,因此,无人目睹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的全过程。 从后面看,从远处看,三个人挨在一起,宛如亲密无间的好兄弟,正勾肩搭背地靠在栏杆边交流感情。 原先递给周郁迦的烟已经被他折得歪歪扭扭,他的胳膊虚虚地搭在张良的脖子周围,两指夹着一根烟,压制对方的动作不再那么强势,眉间的戾气也散了些许。 张良看着他虚心地笑了笑,想到刚刚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的问题,自以为周郁迦认错了人,舔着脸把心里话问出口:“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闻言,周郁迦当真又看了看他,从下巴到额头,仔仔细细地描了一遍,甚至还用手掌慢悠悠地拍拍他苍白的脸,痞里痞气的模样有点像唬人交保护费的地痞流氓。 不过,他的脸可比流氓好看多了。 张良被他搞得心里发毛,腿和手同时打起了哆嗦。 “我说郁。”陈嘉凛喊他,郁。 “你记性也太不好了,连自己的同学都不认识。”他拨弄着打火机,连续“咔擦”了好几声,火点了又熄,熄了又点,等他闹够了,俯身靠近那只夹烟的手,火焰腾腾,刺鼻的烟味霎时飘浮在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周郁迦低声笑了起来,“抱歉,我记性是有点不好。” 嘴上这么说,手依旧抓着他不放,那根烟就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烧着,张良头一动,周郁迦的手腕也跟着动,猩红的火苗像是在他的瞳孔里熊熊燃烧。 周郁迦懒洋洋地掸了掸烟灰,眼神不屑,却还是客气地为自己不记得同班同学的失误而办单。 “要不,请你抽根烟?” 抖落的烟灰滚烫,锁骨处的细皮嫩肉被烫得痛红一片,张良抽搐到摇头晃脑,连连反抗道,“我不会……不会,我不会抽。” “没事,我可以教你。”话音刚落,周郁迦用虎口掐住对方的脖子,迫使他张口仰头,脸色冷沉,目光冰凉,不顾某人的抵死反抗,眼疾手快地将未烧到一半的烟身灌到他的口腔。 做完这一切。 男孩玩味地放开了手,像瞧垃圾一样瞧着地上连滚带爬的同班同学:“下次出门前记得洗洗牙。” 见不得嘴脏的人。 场面果然很暴力很血腥,人都咳血了,陈嘉凛连忙踹了他几脚,把他踹远,生怕对方继续弄脏这块风水宝地。 赶跑了脏兮兮的垃圾,天桥口重新恢复了平静,两人不约而同地挪了几步,谁也没说话,微风徐徐,惬意万分。 伸了伸懒腰,陈嘉凛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墙角的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光,毫无疑问,他们干的坏事全被记录在案了。 “你也不知道悠着点,干嘛这么极端,万一你那同学想不开回头告状,小心校长请你家长喝茶。” 因为,周郁迦肯定是不会去保安室销毁证据的。 那自己不就成帮凶了?本来就是。 陈嘉凛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红毛,昨天才发誓要安分守己当个好人的,今天又无脑搞事情了。 都怪周郁迦的同学,谁让他长了一张臭烘烘的嘴脸。 服了。 “那不正好。”周郁迦明显不当回事。 “好啥?” “给我妈个机会。”他顿了顿说,“给我妈我个机会,捐栋楼呗。” 钱不就是拿来避害的么,不要白不用。 陈嘉凛嘴角疯狂上扬,笑他,“养你可真够败家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