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 跟着跑了一会会儿,闻莱就喘得上接不接下气,她运动细胞本来就不发达,这下可好,更讨厌跑步了。 树林里漆黑一片,倒不至于完全看不见,风吹过,树叶发出清脆的簌簌声。 怪冷的,闻莱抱着胳膊瑟缩了一下,旁边的小狗正咬着一团什么东西。 她眯眼,俯身弯腰。 周郁迦夜间视力不太行,这林子又大,模糊间竟撞上了木头桩子,吃痛一声,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进行照明。 似乎有人影闪过,梧桐树上栖息的鸟雀被惊扰,四下乱飞,于此同时,他听见了时而急促,时而微弱的呼吸声,像是剧烈运动后,人会不由自主地喘,直至平复。 月黑风高夜,实在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可怕的,诡异的影像,周郁迦愈发感兴趣了,旁人越避之不及的,他偏要趋之若鹜。 他的脚步变得格外轻盈,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小狗嘴里不仅叼着她的手链还叼着一条灰色的,纯棉的,小号的内裤。 犹豫了会,闻莱选择先扯那团布料,让它松口,毕竟她的手链已经被咬坏了,要是再被她扯一扯,可能会彻底修不好。 这手链可比内裤贵多了,她惜财呢。 然后,周郁迦撞见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他与闻莱真正产生交集的这一天,是那么那么的抓马。 突如其来的一束光线,闻莱被晃了一记,下意识伸手遮挡。 她直起腰,指尖勾着内裤,懵懵然地看着他。“你是谁,在这干什么?”周郁迦把手电筒的亮度调暗了一点,暗到既能使对方看清彼此,又能无形缓解她的紧张感。 嗯,她看起来有些紧张。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闻莱也在心底问自己。小树林,男生宿舍楼,内裤,狗,女的,男的。 这几个词汇串在一起,好像怎么连,都连不成什么高雅的句子,闻莱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她要是说自己只是路过,而已。 他会相信吗? 她真的只是路过啊…… 气氛着实尴尬,闻莱眨眨眼,无意识吞咽口水,刚想说点啥。 “咔—嚓—” 这声音她很熟悉。 按下快门,周郁迦拍了一张照片就收回手,他勾了勾唇,朝她说了四个字:“作案证据。”闻莱瞬间瞪大眼睛,什么玩意,他是把她当小偷来抓了吗? 可…… 谁家小偷不偷钱不偷人,专偷别人内裤啊!挂在家里辟邪吗?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罪魁祸首早就溜之大吉,留下手无缚鸡之力的闻莱独自收拾烂摊子。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闻莱做人做事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尽管此刻的她孤军奋战、孤立无援、孤孤单单,但她的脑子是非常清醒的,绝对不能容忍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往她身上破脏水! 她一边假笑着,一边用食指挑开布料边缘,拎高,有意无意地在周郁迦眼前晃了晃。 “这尺码。”她嫌弃地看了一眼。 紧接着,视线扫向他的裤裆。 “嗯?鸡巴…有香肠大么。” 学校便利店卖的香肠,一根只需两块钱。 便宜,好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