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精致的牌位静静地立在那里,长明灯的烛火将它的剪影投射到墙壁上,恍惚间,仿佛真有一名女子在静静地听着。 康熙低声道:“皇后,朕会照顾好胤礽,你做的那些事,朕也不再追究,并且已经帮你将尾巴扫干净,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他理解皇后做的那些事情,有时也钦佩她,既然人已经没了,就不要深究。 大清的皇后不允许任何人“泼脏水”。 从陵寝出来,康熙和二阿哥站在旷野上,举目四望,一片冷肃,天地萧条,旷野的风在放肆的吹着,仿佛刀子般,细细地割着众人。 二阿哥见状,关切道:“皇阿玛,风大,不如咱们先离开吧。” 康熙点了点头,命令队伍启程回行宫。 …… 在皇后去世的这段时间,其实康熙做了不少事,也处理了许多人,不过大家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吵架、立太子上,反而不怎么注意其他,比如安亲王岳乐的女婿明尚因为国丧期间聚众赌博,因为一百多两银子的赌资,被康熙立了典型,直接被执行了死刑,就是安亲王岳乐亲自求情都不行…… 安亲王虽然军功卓著,因为一些往事,也不敢过多反对,在明尚死后,将女儿和外孙女接回了安亲王府抚养。 康熙从东陵回来后,开始准备处理准噶尔事宜,如果顺利,明年开春就可向准噶尔部开战,为皇后“报仇”。 在此之前,当然要准备各种粮草、甲胄、武器、药品、燧发枪、大炮,这些都不能缺。 佟国维和索额图也结束了一个月的闭门思过,允许官复原职,处理事务。 后宫也恢复了平静,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九月底,京城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夜幕也一天比一天长。 听闻太皇太后白天染了风寒,康熙傍晚时,来到慈宁宫看望。 正好遇到胤祚、茉雅奇陪着太皇太后喝药。 胤祚稳稳地捏着一个勺羹,面色严肃,奶声奶气道:“乌库玛嬷,啊……” 茉雅奇在一旁哄着,“啊……乌库玛嬷,张嘴。” 太皇太后有些难为情地看着他们,“哀家可以自己喝吗?” “不行哦!苏麻喇姑说你不乖,之前就没有喝药,啊……”茉雅奇张着嘴道。 太皇太后闻言,瞪了苏麻喇姑一眼。 苏麻喇姑在一旁偷笑。 太皇太后只能张嘴,一勺勺地喝着苦药。 康熙站在门口,示意太监不要惊扰太皇太后他们,含笑看着他们动作。 …… 太皇太后叹气,“哀家怎么觉得被你们欺负了呢?” 苏麻喇姑闻言,扑哧笑出声,在一旁提醒道:“太皇太后,贵妃娘娘曾经说过,如果她和别人有仇,一定用挖耳勺慢慢喂对方喝苦药。” “是这个!”太皇太后连连点头,她也记起来了。 茉雅奇一听,顿时瞪大眼睛,眼里满是光彩,“挖耳勺,额娘真聪明。” 药苦苦的,最难喝了。 胤祚点头,“我要给乌库玛嬷的孙子喂药!” “挖耳勺。”茉雅奇提醒道,顺便还做了动作。 “噗呲!”太皇太后顿时喷笑出声,“你们两个小机灵鬼,让你们皇阿玛看到,要打屁股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