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错,是他自己活该。 “林重,我们回家好不好?”陈路生不顾林重的挣扎,死死抱住林重。 “陈路生,放手吧,我们没法继续了。” 林重稀里糊涂地抱着一堆利刺生活的已经够久了,接下来,他不想继续了。 陈路生身上太多刺了,每走近他一步,就会有新的刺扎在他身上,他怕疼了。 “不要,林重,我不要,我要你跟我回家,我求你了,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陈路生声音哽咽,手臂越发收紧,不肯放开。 林重用力掰陈路生的手,掰不开就咬,陈路生疼得紧皱着眉,却仍不放手。 “陈路生,我求你了,放开吧。”林重没劲了,声音也有气无力。 陈路生身体一僵,手上松了些劲儿,林重趁机摆脱陈路生,往楼下跑。 心脏好像不跳了,血液也不流动了,林重感觉自己活像个骨头架起的木偶,机械地迈开步子,跨到下面的台阶,好几次差点摔倒。 他出了疗养院,上了赵景川的车。 眼泪夺眶而出,他把脸埋进手掌里,声音被哽咽填满:“开车。” 赵景川将油门踩到底,跑车如箭射出般飞驰而过。 副驾驶座上,林重哭得快要蜷起来。 “你为个渣男哭值得吗?真够没出息的。”赵景川瞥了他一眼道。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林重大口抽着气,他脸通红,手指僵硬发麻,好像不听使唤了,弯不了。 赵景川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抓住林重的手,揉开,帮林重缓解僵硬,“别哭了,慢慢呼吸。” 林重听不进赵景川的话,赵景川直接上手,捂住林重的嘴,把人按倒,手一松一紧,让林重被迫放缓呼吸。 林重无力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最后渐渐平静下来,靠着车椅背,眼睛缓缓闭上,赵景川用手擦了擦林重脸上的泪水,林重像被惊到般眼睫颤了颤,但眼睛没睁开。 “睡吧。”赵景川轻声说。 赵景川开车带着林重去了他那,林重一路睡得很沉,到了地方也没醒,赵景川就抱起他进了别墅。 到晚上,赵景川不见林重从房间里出来,他推开门,林重背对着他。 “醒了吗?”赵景川问。 他绕到床另一侧,林重躺在床上,眼睛是睁着的,但人像个玩偶似的,眼神空洞。 “起来吃点东西吧,你是要饿死自己不成?”赵景川伸手去拉林重的胳膊。 林重被拽起,然后赵景川一松手,自己就倒回去了。 林重什么都不想干,他就想躺一会儿。 “你是在我家,得听我的,快,起来,不许再躺我的床了。”赵景川再次把人拽起来,林重像没骨头一样,瘫成一滩烂泥。 身体没支点地向前前倾,脑袋撞上赵景川,接着整个人向前倒去,靠着赵景川。 “我想躺一会儿。”林重声音极小,赵景川很努力才听清。 赵景川莫名红了耳朵,“嗯,那你躺着吧。” 他不自觉地没法拒绝林重。 林重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像个毛毛虫结成的茧,只露出半个脑袋。 “不饿啊?”赵景川坐在床边,拨了拨林重头顶的头发。 林重不回应,像没听见。 赵景川翻身躺到床的另一边,“要不我给你支个招,气一气陈路生,让你痛快痛快?” 见林重沉默,他又靠近了些。 “你自个在这伤心有什么劲儿啊,你得报复回去啊,谁不让你好受,你就不让谁好受。”他嘴里不停,“我跟你说,你现在就应该立马去找个新欢,幸福给陈路生看,气死他。” “不过你这样的,我估计你也立马找不到什么新欢,我就勉强帮你装一下吧,咱俩就这么躺床上搂在一起,拍个照片给陈路生发过去,我保准他能气死。”他说着伸手撩被子。 林重将脑袋都缩了进去,彻底成了一个被子裹成的茧。 赵景川自知无趣地默默离开了房间,转头拿了几块巧克力回来,放在床边。 随后他靠着林重躺的那一侧床的床沿,坐在地板上,跟林重说话:“林重,饿了吃点巧克力,别饿死在我这,我还得给你收尸,这房子也不能住了,还贬值。” “你能不能闭嘴?”林重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又哭了?”赵景川听这声像哭了“你怎么这么爱哭啊,用不用给你拿点纸,鼻涕别抹被子上。” 茧破开了一个口,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林重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红的,像只白兔一样。 他重重道:“没哭。” 赵景川一瞬看愣,迟钝地点了点头:“嗯,你说没哭就没哭。” 林重伸出一只手抓住一块巧克力,手臂缩回去,手肘没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