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然?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这条重要线索是不是又要断了?忍不住覷了海若一眼,见她又得意地弯起嘴角,不悦地转过头去,对车夫说道:「咱们走,不用管她了!」 海若立刻伸手一挡:「眼下你还能去找谁?姑娘们早就跑光啦,没人能帮你啦!」言下之意说是只有自己能帮他了。 林英堂神情严肃,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很拉不下脸来求她。目光扫了在车下仰视自己的海若一眼,只见她嫣然一笑,眼神已经没了那种调皮之色,只是殷切地瞅着自己身边的座位。林英堂于是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地挪动身子,眼神示意她上来。海若走到车边,灵动的眼珠又是一转,并不上车。林英堂皱了皱眉,半晌后向她搭出了手,海若这才满意地回握住他,上了车来。 林英堂正要示意车夫动身,回头想想,现在已经没去县衙的必要了,馀光一扫,不情不愿地开口道:「你要去哪儿绕?」 海若没有再耍嘴皮子,她转向了他,那个公子哥神情冷峻,正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她无暇细看,只是有些飞红了脸,挪开了目光,很爽快地说道:「那就去你喜欢的地方吧!」 林英堂一愣,不由得有些纳闷,难道她一开始就没一个想去目的地吗?带她去自己喜欢的地方,这种行为倒像是在和她分享似的,他们又没有熟到那个地步。可能也跟海若不断地激怒自己有关吧,反正他是不太乐意跟她分享这种事,有些好笑地说道:「姑娘,我们应该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吧?既然你没有特定的地方想去,我带你四处去绕就是了。」说着示意了车夫。 海若彷彿给浇了盆冷水,不高兴地说道:「明明就是你有求于人,你还这个态度对我说话。本姑娘说要去你喜欢的地方就是要去,你若不带我去,那我也不和你说迷迭香的事了。」 林英堂十分为难地皱起眉头,不禁暗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点点头:「行,我带你去。你可记住你说的话了,要将迷迭香的事告诉我,可不能食言。」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地方。 海若闻言,笑道:「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带我去你喜欢的地方啊,林少爷,你不食言,我就不食言。」 林英堂饶有兴致地吊起眉毛,微笑道:「你又不知道我喜欢的地方在哪里,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食言?」 海若一听,不禁涨红了脸,嗔道:「那……那要看你待人有几分真心啦!说话不算话,倒楣迟早找上你!」 此言一出,林英堂忍不住笑了出来,罢了,去就去吧。命车夫驱车到剥皮寮一带。薰风拂面,吹乱了海若的头发,她伸手一拨,将手肘往扶把上一靠。骄阳似火打在街道上,海若将眼皮一垂,赏玩四周风光。很快地,一片红砖建筑入了眼。 放眼望去有几间建材行,工人们搬运木材,在骑楼下大声吆喝。过了转角,工人们声音略去,百姓的话家常透入耳际,气氛顿时清间了不少,车夫就带着他们穿越了人丛。海若像是感染了这份悠间,莫名就觉得很愜意,展开笑容,对林英堂道:「林少爷,你说剥皮寮那个剥兽皮的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林英堂原来有些心不在焉,听她一问,有些意外地说道:「剥兽皮?我可没听过这种东西。」 海若见他意兴阑珊,心里又着急了,嗔怒道:「你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哼,那你还真是孤陋寡闻!」 此言一出,林英堂果然被她激到了,立刻回口:「这样就叫孤陋寡闻?那你倒是说说,那个传说有什么稀奇的?」 海若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哎,这个传说可吓人了!听说啊,这一带有人专门在抓捕畜牲野兽,你道他们要这些动物干什么,可不是抓来吃的,而是拿来製皮革的!那些什么皮箱啊,枕头啊,反正就是皮製品吧,就是扒牠们身上的皮来做的呢!」 听罢,林英堂皱眉道:「哪有这么荒谬的事?你听人家瞎说的吧!」 海若为林英堂的反应平淡感到十分焦急,忍不住道:「这哪里荒谬了?我就是听见人家这么说嘛!你不觉得可怕吗?」 林英堂摇了摇头,一脸兴味索然。海若咬着下唇,仍不死心:「那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叫八甲庄的地方?那地方以前可繁华了,可是二十年前发生了一场械斗,八甲庄一夕之间成了白地,听说那地方经常闹鬼呢!」 话音刚落,林英堂眉心一动,脑中驀地浮现出了一个名字。他回想起了五月十三那天,他在「锦鳶茶庄」受了一肚子气,一个随从匆匆忙忙地奔进来,向他父亲报告的一切…… 薛家不断发生兇杀命案,年长一辈的人相继离世,薛老爷受人恐吓,而兇手却迟迟逮之不得。据随从密报,在薛家搜出的恐吓信,全都指向了一个神秘女子——沉东卿。 沉东卿到底是谁,她跟薛家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