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尤其是面临死亡的时候。 容煜一脸复杂地看向曲砚,将手中的包裹往身后藏了藏,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后,他脸色更加不好,开口成了一件难事,他沉默许久,只叫了曲砚一声。 这是应当的,曲砚回想了一下,他最后一次和容煜联系是在公寓的时候,容煜在电话里对他说:曲砚,你怎么不去死。 无人注意的角落,燕灼握着轮椅的双手收紧,又缓慢地松开。 纠缠毫无意义,曲砚有些犯恶心,淡声提醒说:“不是要去开会么,快来不及了。” 陈雨宁如梦方醒,“啊对!我差点忘了。” 曲子稚很礼貌地让开,笑眯眯地说:“有时间我会去找哥哥的。” 陈雨宁猜不出他们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最后她明智地选择不掺和别人的家事,转身跟了上去。 原处,曲子稚脸上的笑不见踪影,容煜面露担忧,“小稚,你……” 曲子稚看着前方,声音很轻,“我和哥哥有些误会,我会跟他好好解释的。” 容煜便不再劝说,只抬手帮他理了理头发,“别让我担心。” “嗯。”曲子稚背过身去,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嫌恶。 原来小区物业的办公室被改成了会议室,门半开着,门口摆着一盆快要枯萎的绿萝,里面的谈话声断断续续传出来,燕灼没急着进去。 “别管。”曲砚猜到他要说什么,“跳梁小丑而已。”无论是曲子稚还是容煜,早就不再值得他花费半分心思。 他的口吻不容置疑,燕灼点了点头。 目送燕灼进去,陈雨宁自然而然地伸手去帮曲砚推轮椅。 曲砚止住她的动作,客气道:“谢谢,我自己来。” 陈雨宁默默收回手,走在前面带路。 曲砚到的时候,闻奚正在拉百叶窗,刷啦一下,阳光倾洒而入,闻奚侧身站着,面容在阳光中模糊不清,他指尖勾着什么东西,反着光有些刺目。 门外的陈雨宁很贴心地关上门,曲砚才开口:“找我什么事?” 他问得开门见山,闻奚也没有拖沓,他把手里的东西扔过去,“给你。” 哗啦一声,那东西掉在曲砚腿上,沉甸甸的。 是一只银白色的手铐。 曲砚没碰,“什么意思?” “免得你太辛苦。”闻奚给曲砚倒了一杯茶,在他对面落座,“下次燕灼再失去控制,你就把他铐住。” “就为了这个?”曲砚掂量一下,比看起来重许多。 闻奚嗯了一声,“我试过,很牢固,就算是燕灼也很难挣脱。” 是用来锁犯人的手铐,并不会仔细考虑使用者的感受,内圈摸上去有些硌手,曲砚指尖用力压了压,很快就压出一道痕迹。 他并不打算接受这只手铐,“不用。” “为什么?也许下次燕灼的失控会更严重。”闻奚说的是事实,这是谁都无法预估的事情。 曲砚是目前唯一能牵扯住燕灼的人,于公于私闻奚都不希望他受伤,尤其是因为燕灼而受伤。 “会疼吧。”曲砚张开两只手扯了扯手铐,“这样用力的时候,会嵌进肉里。” 闻奚一脸惊愕,艰难地问:“你……认真的?” 曲砚摇了摇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