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段不太想回忆那些过去,可当视线转到萧越身上,他总会冷不丁地想起过去某些事,像是触发了深埋的机体本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积压在心里的嫉妒、羡慕,又或者不总想起那些耿耿于怀,有时候只不过是瞟到萧越某些细小的动作,脑海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去的场景,想起过去的萧越也曾出现过类似的表情,做过类似的动作。 秦段伸手捡起个零件,眼瞧着机甲模型快成型了,他问了句:“你当初为什么要报军校?” 外文歌跳到下一首,萧越分出点视线放他身上:“嗯?” “我以为你们家会想要你考帝都大学,那里的商科是最好的。” “我们家?”萧越突然笑了,拿过他手里的零件,两人指尖相碰,萧越的指腹蹭了下他的。 秦段一时间缄默了,被触碰到的指腹按上冰冷的木桌,止不住贴着桌面蹭了蹭,想把手指上似有若无的温度蹭掉。 按上木桌的指头莫名发痒,那种痒不是浮在表面而像是渗透进了他的血肉,顺着血管四处流窜,让人想抓却根本抓不到首尾。 他睫毛一抖,蹭桌子的动作没有两秒钟,萧越还在抬头对着他说话,脸上浮现熟悉的笑容,那种悠然自得的微笑。 “我哥就是帝都大学的,我没必要再去考帝都大学吧?家里所有事都有我哥顶着,我们家对我没有任何要求。” 这话配上这笑容,实在像纨绔二世祖。 秦段思绪又有点跑神,不知道是寒冷的天气令他思绪难以集中,他才总会看着眼前人出神,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 两天的时间空隙让他恍然发觉度假期间升腾的燥热都冷却下来,像空中突然建起了一座跨海大桥,从桥的这头到另一头两边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间流逝,所有事情不能同日而语。 他又开始怀疑起自己隐约的直觉,心里认为荒谬的同时又止不住去想,去想——想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抵在桌面上的手指贴得冰凉的桌面暖了起来,他挪动手指,换了个位置。 时间和距离不能用同种单位计算,所以秦段行驶在跨海大桥上时才感到一阵不真实。 萧越的笑容使他想起几个月前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那是秦段在中学毕业以后第一次离萧越这么近,近到他就站在他眼前,两人对视,然后交谈。 秦段那会儿没什么感觉,只是在打量他渔网罩衫底下的身躯有没有受伤,当时他还以为陶宇是因为打球的事才惹怒萧越。 后来喝了酒,走出灯火通明的大厅,坐在的士车上,城市五彩斑斓的光线照进车窗内,光线扫过他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