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那窸窸窣窣的是什么声啊?”陆翩然瞧不见齐刷刷蹲在地上,一人一个水盆刷玉牌的三人,有些不安地问话。 我看了她沾墨的手一眼,说:“没事,在刷东西罢了。” 我吐出一哭浊气,往林祺东的盆子里又放了几块玉牌,阴恻恻地说:“你年轻,手脚麻利,多刷几块。” 林祺东也知道自个儿是连坐了陆翩然的那一份,也不多话,就闷头吭哧吭哧地刷。 这水是从后院深井里打出来的,很凉,他们的手都红肿得跟萝卜似的。 我瞧着不大得劲,又不想轻易放过他们,便起了身想走,一回身就发现我那架轮椅不知道被哪个崽子推走了。 “……” 我抚着心口深呼吸,还是没忍住,抬手拍碎了一把椅子。 仨人瞧着我,想乐又不大敢乐,皆被我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不刷完了,谁都不许吃饭!” 第66章 再收留我一次吧 轮椅最终还是找到了。 原来是某个路过的弟子,以为那是谁给我的宝贝,将它推进了库房。 结局就是,那小孩挨了九阙一通乱捶,将轮椅给我推回来,然后被打发去扫茅厕了。 玉牌最后还是洗干净了。 仨人的手都冻得跟水萝卜似的,但我在他们脸上看不见悔意,满眼都是“下回还敢”。 所以为了让他们长个记性,我命人将库房里的宝贝都搬了出来,让他们慢慢擦洗。 连曲轩叫苦不迭。 林祺东沉默寡言。 唯有秦长欢兴致勃勃的,看着满院子的宝贝,眼珠子都绿了。 他指着一面鎏金海贝美人醉卧图屏风,笑眯眯地说:“玄之啊,这是你从哪儿得的东西啊,瞧着真是不错。” 我坐在廊下的矮案边,给陆翩然添了一盏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听闻他问,我手略顿了顿,而后淡道:“让人送的。” 秦长欢挑了挑眉,“这海贝是千金难求的南珠贝,颜料是号称千年不褪的施家颜,作画的是名家,画的还是千古名画。” “这等宝贝也能随手相赠,那人必定是慷慨豁达,对你也是用情至深。” 他轻笑,揶揄道:“这是你哪个小情郎送的?” 这话倒是把我问住了。 库房里的宝贝多如牛毛,我一时也想不起这是何人所赠,便叫弟子将库房的清点册子给他看。 秦长欢拿过册子,翻了几页,瞧见了人名之后笑得更深,满含着深意。 我觉着疑惑,便叫人拿来给我瞧。 只一眼便叫我笑了出来。 这上头的名字不是旁人,正是黎楚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