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闹了。” 我拍了许怡安一下,对老裁缝道:“寻个娘子来为她量量尺寸,用那匹烟罗紫的浮华锦给她做几身衣裳,再为她打几套相配的头面来。” 直到这时候,许怡安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是给我做衣裳啊。” “不然你就穿这身不伦不类的衣裳与我去武林盟会么?” “这哪里不伦不类了。”许怡安扯了扯身上的骑装,还想开口反驳,却在瞧见了我蹙起的眉后止住了声。 侍女领着她出了厅堂,往雅房去,那老裁缝又来问我。 我此次来凤阳未曾带什么衣衫,府中虽有几件我的,但终归是旧衣。 思及此,我便点了头,任老裁缝引我往别处去。 我随着他绕过屏风,入了后堂屋。 后堂屋里摆着一张红木大桌,上头散着几张画着衣服样子的宣纸。桌边摆了一人高的木桩子,搭着做了一半的雪色衣服。 我伸手捻了下那件袍子的衣袖,只觉得满手的腻滑,比丝绸还好摸,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料子,摸着倒是舒服。” 老裁缝笑答:“这是一位姓萧的客人送来的料子,叫什么稞子绸的,稀奇得很,老奴也是头回见。” 萧。 又是萧。 我轻嗤,甩手丢了衣服袖子,立在旁侧,展平了双臂,任老裁缝拿着布尺来量我的尺寸。 我们贴得极近,随着他的动作,我闻到了一丝草药味。 那股味道极淡,若非是我自小便嗅觉敏感,只怕也闻不到。 那是一股草药与瓜果香气混杂在一块的气味,清苦与香甜杂糅,只显了个雅字来。 熟悉。 我昨日就曾闻过这个味道。 是…… 我垂眸看着老裁缝,他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对上我的视线,他眸子微颤,划过一丝慌乱。 果然。 我心中暗笑,面上不显,移开视线落到宣纸上,随口与老裁缝聊起了时下流行的衣衫款式。 他是做了几十年裁缝的人了,自是最懂,当即便长篇大论了起来。 我兴致缺缺地听他说什么颜色最衬我,满心里想的是如何在不惊动他背后之人的情况下料理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老裁缝终于量完了尺寸,欠身退开,从桌上抽了张宣纸出来,挥笔墨画了几幅样式图,递交给我看。 “尊主瞧瞧这些样式可都还喜欢?” 我垂眸看了一眼,见其上的衣制都是大同小异,皆是长袍搭长衫,没什么新意,只有一套文武袖的衣衫叫我眼前一亮。 我伸手在其上轻点了两下,“每样都来一件,这身文武袖的多做几套,本尊明日便要。”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