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烦躁,忍不住朝着床幔柱子捶了一拳,不慎牵动了左手,疼得我不禁龇了龇牙。 更烦了。 我愤愤地呼出一口气,撩开了被子下床。 “雪蛟。”我推开门唤了一声。 雪蛟立刻探过头来,“属下在。” 我道:“备水,备衣,本尊要沐浴。” 雪蛟应下,脚步急急往院外去。 我又往旁侧扫了一眼,便见泠鸢倚着廊柱俏生生立着,好一个悠闲。 我朝她勾勾手指,将其叫到近前,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泠鸢听完了我的吩咐,有些不解的蹙眉,终究未多问什么,闪身入了房中。 我裹紧了衣裳,循着暗处往酒窖去。 我从酒窖拎出一坛梨子酿,抱着它飞身窜上了谢镇山主屋的房檐,坐在屋脊上喝酒。 坐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我那间房,连泠鸢在窗前映出的影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直觉告诉我,这夜里必定不消停。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宁愿吹会子冷风,也要瞧瞧这夜里能唱出什么大戏。 雪蛟手脚麻利,很快就提了两桶热水前来,“主子,属下能进去吗?” “进来吧。” 泠鸢也是有些变音本事在身上的,也将我的神态语气学了几分,乍一听,倒是与我平日里说话的调调分毫不差。 我都听不出什么差别,更遑论雪蛟那个没心眼子的。 只见雪蛟应了声,推开门扇,提着水桶走了进去。 过了许久,雪蛟才从房中出来。 离得远,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能猜出雪蛟此刻的表情。 左不过懵圈中带了两分兴奋。 每每做些算计的时候,他都是这么个样子,可终究还是未能学会攻心之计,徒有一身好武。 我拔掉塞子,单手拎起坛子灌上一口。 感受着辛辣醇香滚滚入喉,我享受地眯起眸子,身子略微前倾,等着将下头的景儿看得更真切些。 结果这一等便是小一个时辰。 我喝空了一坛子酒,雪蛟险些睡着了,才听闻东墙根处有了异响。 许是泠鸢叮嘱了雪蛟一番,雪蛟听见那声响并未动,仍抱着膀子坐在窗下,装出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来。 来者在墙头上观望了许久,才堪堪落了下来。 哟,倒是个谨慎的。 我暗笑了声,将身子趴得低了些,藏起了声息。 只见那人轻轻落于另外一扇窗边,从怀里掏了什么迷烟似的东西,顺着窗纸吹进了屋里。 屋里的泠鸢装作被迷了的样子,软倒在了木桶里,手砸下来,渐起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