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妇女终于沉默了下来,而我也已然忍不住落下泪水。 太多的错过、失去、求而不得、痛苦、无奈、挣扎和疯狂原来人生的遗憾,就是所有悲剧的开端。 在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剎那,大脑似乎突然打过了什么,灵魂倏忽一震我竟恍觉那些遭到埋没的真相、记忆,似乎一点也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拥有以及珍惜。 「代替我们,好好活下去。」 抬手一抹眼瞼的水痕,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边,指腹轻轻地贴在了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轻语和胸腔的热意。 梦中的那两个女孩就是我的过去吧? 无论是凉安还是穆夏昀,她们最终都把生命的权利交给了我。 既然如此,我也应该珍惜她们所给予我的生命,将馀生漆上最绚烂的色彩。 ? 两年后。 在一个寒冷刺骨的冬天。 尹妈妈终于面带浅笑,离开了我。 葬礼的那日,天空下着淅沥的小雨。 冰凉的雨滴顺着伞节滑落不歇,坠落在覆了浅水面的石子地,漾起一圈圈的波澜。 视线所及阴沉灰暗,寒冷风音簌簌袭耳,世界好似仅有黑白二色。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都是我们在小镇上认识的邻居朋友,而唯一的熟人是坚持要捧着遗像的闵炳英。 我是在尹妈妈弥留之际通知他的。 我知道在她临走前,一定也想亲口地对他说声——谢谢。 谢谢年少的相遇相知,谢谢不悔的倾囊相助,谢谢曾经疯狂的相爱一场。 而那一日,他在尹妈妈的墓前默默哭了很久。 眼泪无声汹涌,好似流乾了这个男人一辈子的泪水,可最终,他却什么话也没对她说。 或许她的离开也一併带走他对过去的所有执念吧? 只是在一切葬礼结束之后,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随之叹了口气,「回去吧。」 「你妈妈她,终于不用再辛苦了。」 但最终,我还是谢绝了闵父想带我一同回国的提议。 毕竟我和尹妈妈在布拉格的这两年,已然习惯了淡薄一切的生活——两个人、不受外界打扰、普通母女一般的生活。 换了电话,删了通讯软体,除了偶尔和黎安娜寄几封信和电子邮件,我就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这丫头看着闹腾不靠谱,不过还是懂我的心思,每每只是聊聊彼此从不过问其他,有时谈起国内的其他人,也仅仅是匆匆带过。 而听黎安娜传达的近况她最终还是争不过爷爷的执意,和韩澈在今年二月办了婚礼。 虽不像当初我和闵弦那么正式的契约婚姻,但强扭的瓜不甜这话倒是打不破的惯例,这俩居然也如我当年一般,有夫妻之名,无婚姻之实。 此刻看着附在信中的邀请函,我不知喜忧地浅浅一笑,随之叹了口气,「这丫头」 「不能和我一样,要幸福的啊。」 ? 生活如鐘,人生永远不会停留在某个瞬间。 离开c市的两年又六十五天,小镇又再次迎来了春天,而我已然走出了尹妈妈离去的阴鬱,学会了独自生活。 郊外初春的晨曦,生机饱满,柔美绚丽。 轻慢慢地蹬着自行车回到熟悉的小镇,发丝随风落在后背,一切清爽畅快。 路过了镇中心的集市,停下车来顺便买几项必要物品蔬菜、水果、麵包,顺便再买一束花回去好了。 随意一逛车筐便满得飞快,而我满意一笑,抬脚跨上了自行车,便悠悠朝住所而去。 那是尹妈妈当初特意选的房子,地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