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病房了,他却恰好抬手取下了帽子,使我看清了他的模样。 一顿,简直傻了。 迅速撑着床板坐了起来,盯着门边的人满眼的不可置信,「海、海夏!?」 听到我这喊声,赶紧往我这儿近了几步,压低声音,「别叫,我偷跑出来的。」 「偷、偷跑?」一脸懵逼地开口:「可我刚才才在医院看到程叔叔」 「所以才让你别叫。」 一怔,乖乖闭嘴,这话可真没毛病。 缓了缓,于是招呼他在病床边坐下来,又盯着他这一身黑的模样沉默了几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还好。」脸上漾起几分笑意,却有些不自然,「只不过被逼着一直待在家闷了点儿,所以这不就溜出来找你了嘛。」 瞧他脸上刻意装没事的笑脸,心底瞬间就染起一片自责,微微低了几分头,「对不起,要不是你为了救我,也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是我害你牵扯进来。」 「说什么呢,当下那种情况,我怎么能不救你?」说着抬眸看了过来,「倒是你,还好吗?」 微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了,车祸那时候没伤得很严重,就只是一些轻伤罢了,现在也只是留院观察而已。」 「嗯。」他点了点头,眼里透出几分心疼的光影,看着我沉默几许后,又像想到什么微微低下眸来,轻扯嘴角。 「那那晚上,还好吗?」 听他如此问道,那日的记忆转瞬像滔滔江水袭入脑海,引得我不禁呆愣半刻,过不久才反应上来,小脸半红,「还好啊,还好后来有闵」 像意识到什么似地看向身边的人,顿了一秒,不自然地笑笑带过,「我好很多了,你别担心。」 抬眼看向我,似乎是一下子就察觉到我眼里的闪躲,微微一怔后,几缕隐在眼球冰面下的光黯然几分,随即却又像配合似地咧唇一笑,「那就好。」 瞄了眼他面色中硬凑出来的笑意,终究还是选择没看见似地转移视线,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拾起床边的水杯。 「你们离婚了,你难过吗?」 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把刚凑近杯缘的嘴稍稍离开些,目光移了半点儿回去,「怎么突然这么问?」 程海夏一下子又沉默下来,收起脸上原先勉强的笑意,独存一片淡漠的神情于面庞上逗留。 「因为是我劝他这么做的。」 心底一惊,马克杯差点就从一时微松的手里落了下去,我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下秒蹙眉开口:「什么?」 「夏昀,你只有离开他,才不会受到伤害。」 「我相信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你」 见我急得想说些什么,眼里顿时闪过一丝不悦,却又被藏不住的不忍全然盖过,「我早就说过,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他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如今你受到这么多无辜的波及,全都是因为他,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咬了咬下唇,手指死死地扣着杯子的提把,试图想反驳,「这不能怪他是华少」 「别天真了」低沉的嗓子像是忍了许久,才终究迸发出浅显易见的慍怒,「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陷害吗?难道只是为了让你身败名裂来打击他?你真觉得这些合理?」 我噤住了口。 从原先我就认为华少这一系列的手段十分不按牌理出牌,而程海夏这番话就像支箭直直正中我心里无法拋却的忧虑,心头止不住的颤慄愈发明显。 那双深沉的黑瞳直直盯着我,接着眉目一凛,「你好好想想,为什么除了你,还有安雪儿?」 「难道他们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对付两个在集团里举无轻重的女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