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你便能。本王也能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 让一个人活下去,最重要的,便是找到其价值。 周尧姜思索了许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芒逐渐坚定,她支撑着身体从床上走下来,朝着李洵微微一福身: “多谢郡王教诲!” 当周如植等人得到传唤回到内室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的长女整个人的神态目光已经有了彻头彻尾的改变,还为之前寻死吓到他们道歉。 周如植虽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内心却头一次对李洵这位李氏皇族生出了些许感激。 欠了这样大的一份恩情,再加上先前右相处的人情,也由不得他不想为李洵效力了。 只是,他得先弄明白这位大皇子的打算,再确定自己究竟为他提供何等程度的助力。 安顿好了女儿,第二天一早,他主动求见李洵。 对于他的主动来访,李洵有些欣喜,立刻让人泡了好茶,请他上座。 见这位皇长子面对他的冷淡,泰然自若地寒暄,其神色平和安宁,丝毫没有做下大逆不道之事的不安与急迫。 周如植终于忍不住问道: “敢问郡王,冒天下之大不韪从杜茂手中夺权,意欲何为?” 李洵笑着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 “自然是为了夺取周大人这不世良材!谁叫先前杜茂不识趣放人呢。” 周如植初听只觉得荒谬,可仔细一想,樊城比燎原的面积还小,没有什么出产,也并不地处要紧的关隘,甚至连士兵也孱弱不堪—— 真的没有什么值得这位皇长子甘冒被皇帝猜忌降罪的风险,非要拿下。 除了他。 之前,这位大皇子确实派手下副将前来游说,且向杜茂重金讨要过他。 周如植心中大震。 所以……他真的是为了他才如此大费周章! 半生不得志,被人怀疑,排挤,打压,从未有哪个上峰如此重视过他。 这位慎郡王,似乎是真的非常认可他的才能,所以才对他如此温和,连带对他的女儿们也关怀备至。 士为知己者死。如此伯乐,便是效死也是应当的。 可他不是一个人,他不能明知道前头是万丈悬崖,还带着女儿们一起跳下去。 “难道郡王不怕陛下降罪?” 李洵瞬间明白了他的顾虑,轻轻一笑,带着睥睨天下的自信: “周如植,你记住一句话,本王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随本王出城,给你看个东西。” 两人一道骑马朝着西边走了三四十余里远,然后李洵让随行的一队护卫上前,吩咐道: “给周大人演示一下我军的震天雷。” 那一队士兵齐声应是,然后上前几步,从随身携带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圆形的铁球,用火折子点燃,用全力朝着一块大石头扔了过去。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瞬间碎石飞溅,待黑烟散去,那石头便被砸出了很大一片浅坑,若是换成血肉之躯的人或者马,后果不堪设想。 周如植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郡王竟然藏着如此厉害的神兵。 而从他们身下的马匹面对这巨响几乎无动于衷的反应来看,显然此物在他们军中是大规模长期使用的。 难怪他丝毫不怕皇帝追责。 有如此依仗,又有上万兵马,还很得民心,偏居一隅绝对固若金汤。 跟着这样的主君,似乎真的没有先前所想的那样糟糕。 他心悦诚服地下马,朝李洵行了个礼: “既蒙郡王看得起,下臣便将自身与小女的身家性命都托付于您!” 李洵亲自将他扶了起来,郑重道: “本王定不负所托。” 第66章 “不知郡王打算让下官司职何地?下官想早些去上任。” 回城的路上, 周如植主动打马上前询问道。 李洵对他如此积极的态度有些惊讶,玩笑道: “早就听林相说周卿勤勉,果然是一刻也舍不下公务的人啊。” 周如植板板正正道: “郡王如此抬爱, 下官不敢辜负。” 未竟之言却是,他既然将自己和女儿们的身家性命都寄托于慎郡王这条船上, 自然是希望他越强大越好。那样他和女儿们才足够安全。 而且他还有些隐秘的心思。 慎郡王不管是其被弃置边疆的经历,还是其说起夺取樊城那种不以为然的态度,都让人隐约能感觉到他对皇帝的叛逆之心。 若郡王能成功, 那位将他和家人害得如此凄惨的陛下, 也将体会到何为锥心之痛。 李洵温言道: “如今到处都下着雪,倒也不急于一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