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于操场的一隅悄然拐弯,靠近高耸的铁栅栏。 铁栅栏的顶端是尖锐的菱形,像是冲天的矛,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电线,为的就是防止学生翻墙逃学,但并不妨碍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交流。 栏杆外倚着一个穿汗衫裤衩的男人,大热天还不停的翻着打火机的盖,显然等的很不耐烦。盛欢小跑着过去,对方大着嗓门道:“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最近主任抓翘课抓的比较紧。”盛欢仓皇的道歉,他手在两侧校服裤兜里掏了半天,将两叠零零散散的钞票汇总递给男人。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现金啊!”男人发出不屑一顾的嘲笑,吐了一口唾沫在手指上,娴熟的数着钱。 盛欢面对奚落没什么反应,只是叮嘱道:“记得吧,不要卖药给我爸。” “你爸?”对方心不在焉道:“你爸哪位?” “就是盛世网咖的老板盛长泽,那个每天傍晚问你批发艾斯挫仑的戴眼镜的男人。”盛欢说。 “哦,有印象。”男人扭头说:“那你让你爸别问我买不就行了,钱给我我没理由不赚啊!” “你正常收他的钱,给他淀粉丸子就行。”盛欢说。 “哈?”男人横目看他,好奇。 老子花一分钱在自己这儿买药,儿子花另一份钱让老子买不到药,他收两份钱却连货都不用出,也太赚了吧! “你还真是个大孝子啊。”老板怪声道。 “他在你这里买不到药就还会去别的地方买的,这是最好的办法。”盛欢低声说:“拜托了大叔。” 男人舔了下嘴唇。 这小男生长得男生女相,俊美异常,明明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却一板一眼的穿着虞城中学的夏季校服,身上有种纯真和叛逆交错杂糅的隐忍感,很难让人不生出几分欺凌的欲望。 “卖假药,这违背诚信啊!”男人装模作样说:“我赵水皮看起来是那种会被金钱腐蚀的人吗?” 盛欢茫然道:“你不是吗?” 男人:“……” 他将那叠五块十块的票面抽出来,搁在掌心里“啪啪”抽响,恶狠狠道:“这点钱,不够!” “不够?!”盛欢眼睛睁大:“你昨天明明说够的!” “昨天是昨天!” “可我砸了三个储蓄罐,帮人家跑腿买烟攒了一周才攒齐!”盛欢急了,“你现在说不够,我上哪儿弄钱去!” “你可以帮人跑腿买烟也可以帮人干点别的嘛,我又没说不答应你。”男人的眼神多了几分泥泞晦暗,倾身透过栅栏之间的缝隙,将腥腻的口气吐到盛欢的脸颊上:“放学之后,来弥陀巷的修车铺找我,一个人来——” 盛欢温润的瞳孔短暂收缩。 他藏在裤兜里的五根手指慢慢的攥紧了。 “怎么样?”男人期盼的追问。 “不怎么样。”有人替他回答了。 伸长的手臂揪住了男人的汗衫领口,来人轻而易举的将这个成年男人提的双脚离地。 盛欢急退半步。 那是一条修长的手臂,在金色炽烈的日光下白的像是大理石雕塑,紧绷的肌肉线条下隐隐可见青筋,英俊且性感。 就像手臂的主人一样。 盛欢抬眼,看着跟前这个高年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