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焙面说白了就是糖醋软溜鱼焙面,焙面是炸过的龙须面,蓬松又酥脆,浸透酸甜可口的汤汁,味道别提有多好了! 高长松特别喜欢吃这道菜。 钟离珺心细如发,找不到穷奇固然让他郁闷,自己的心意隐藏在御守中更让他憋得慌,可这不妨碍他对高长松好啊,他路过汴河两岸的酒楼,就想起高长松喜欢吃鲤鱼,也喜欢吃焙面,小厮打包好后怕水汽把焙面泡软了,腾云驾雾,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为了让他吃上脆脆的面饼。 把菜盒往高脚桌面上一摆就招呼道:“快点来吃,过会儿面就软了。” 高长松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跃下来,筷子收在桌面下的抽屉里,滚茶水浪浪就能开吃,钟离珺折身去庖厨拿了一摞小碟子碗,用干净的筷子帮高长松挑鱼肚。 看浸满红褐色汤汁,摆放在白瓷盘正中央的鱼肚子,高长松又不行了,他看对方聚精会神地挑鱼刺,坐立不安。 这这这,这是正常兄弟应该干的事吗?! 不对,仔细想想,之前他也帮钟离大郎布菜,甚至在他手不够用的时候拆解螃蟹,把蟹黄跟肉留给他! 高长松无声尖叫,因太过纠结、羞耻,连鱼都吃不下去了,松开筷子,双手抱头,在桌面上哐哐哐,就差撞大墙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gay! 钟离珺吓了一跳,驩头更是从凳子上蹦下来,前者连忙伸手抵住高长松的额头,先紧张地扒着额头看,额,一丝红痕都没留下,可能桌面受伤更厉害吧…… 当然,在单相思人眼中,就算没留下痕迹,都是天大的伤害,钟离珺克制不住紧张的情绪,捧着高长松的脸道:“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有事你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帮你一起想解决办法。” 多么体贴! 被捏成小鸡嘴的高长松痛苦地想:天呐,这还是看似不善言辞的钟离大郎吗,除了食道以外,他竟然会讲这么多话! 而且这内容…… 真是让他自我欺骗是普通友情都不行了! 高长松痛苦面具道:“不是什么大问题……” 钟离珺:“当真?” 看着他诚恳的眼神,乌黑的眼珠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高长松嘴一瓢,差点就说出真相了:“我……” 钟离珺:? “我……我饿了。” 蹩脚地将剩下话吞入口中。 钟离珺虽觉得他话要说不说,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又给高长松舀了一勺龙须面道:“饿了就快点吃吧,不够我再出去买。” 他看孤零零的桌面,觉得太寒酸了,又站起来跟高长松说:“我去看看囤了什么菜,再做点来,就一条鱼也不够我们两个人吃。” 确实,就连高长松一个也不够啊,他“哦”了一声,接口道:“再蒸点稻米饭,到时候用糖醋汁拌拌,下饭呢。” 钟离珺应声后就离开了,坐在原位的高长松又在原地无声尖叫,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拳头捶在桌面上。 呔!这老夫老妻的对话是怎么一回事啊! …… 高长松单方面揣着明白装糊涂时,工程队的民房建完了,富有种族特色的民房像是丹霞地貌中经过风化的楼兰古国,墙面毫无间断,像一面沙墙。 盘腿坐在屋子里体验,发现南北通风特别好,而且布局很像是后世的公寓楼,横平竖直,占地面积也不大。 这其实比猪宫殿更符合现代人审美,高长松跟领事很夸了一番施工队:“成品特别好,下次有别的生意再找你们。” 领事笑眯眯道:“好啊,老顾客打折,下次您再来,报我名字给优惠。” 高长松这才知道,年轻的领事叫乙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