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呢,今晚吃酱肘子吧。 —— 此时,耶律枭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 沈落枝今日与时大姑娘约了去看戏。 京中可赏玩的东西不少,各种游园,踏青,寻山,狩猎,都有的玩儿,除了这些,还有听曲,品茶,读书——京中有专门的书斋,可供人品读,男儿郎们多喜爱狩猎利刀,女儿家则喜爱各种刺绣珍宝,除此以外,还有各种商贸街,集市,但京中这么多玩儿的东西,沈落枝独爱听戏。 江南也有戏班子,但听了多年,早听烂了,京中的戏班子更有趣些,吹拉弹唱都行,还有各种评书,有时候还夹杂一段说书口技,颇为有趣。 最有趣的,是一些野戏班子。 京中有专门的戏楼,这些戏楼会备上各种茶水点心,和各种美味佳肴,然后四处请戏班子来唱戏,有很多天南海北的戏班子来京中讨生活,便会有很多戏班子来轮流唱戏。 唱什么的都有,各个地方有各个的风俗,沈落枝虽然未曾去到过这些地方,但瞧一瞧他们唱的东西,心里便对这些地方生出了几分向往来。 时大姑娘性子好,还把自己当主人看,每每沈落枝选什么地方,她都尽地主之谊,沈落枝要听曲儿,她就一直陪着。 沈落枝今日与时大姑娘约的是一个内城的小戏楼,戏楼不大,但十分雅致,时大姑娘在这里包了包厢,她们需要上二楼。 小戏楼虽然不大,但平日里也有挺多客人,沈落枝早已习惯了人声鼎沸的小戏楼和来往倒水的小厮,所以进门时早有准备。 但她今天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一个客人都没有,虽然戏楼里的小厮还在待命,但空荡荡的戏楼显得古怪多了。 今日有人包场么? 那她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沈落枝的脑子只来得及转两下,一旁的小厮便快步走来,将干净的白毛巾“啪”的在半空中一甩,随后鞠躬向楼上抬手引道:“姑娘,这边请。” 沈落枝外出时,不打郡主依仗,只以普通富贵人家子女的姿态出入,免得麻烦,所以小厮这么唤她姑娘。 她拾阶而上,问道:“我的友人来了吗?” “来了。”小厮道:“等您有一会儿了。” 沈落枝总来这里听戏,每每还都给赏,长得又漂亮,谁瞧了能忘了呢? 沈落枝这才问:“是谁包了场?” 下头的小厮便道:“是几位公子,说是不喜人多,便包了场,不允旁的人再进了,但因着您是提前定的包厢,比几位公子来得早,所以没有清您的包厢。” 原来如此。 这京城的公子哥儿们倒还挺讲理。 沈落枝提裙便上了楼,她与时大姑娘的包厢选在了二楼正中央的房间,视线最好,从上向下一看,便能正瞧见戏台。 时大姑娘早就到了,正端坐在戏楼窗边饮茶。 戏楼建造的颇为考究,朱檐碧瓦,金柱青纱,角落里还摆着冰缸,虽是初夏,但这屋里可一点都不热,窗户是用上好的水渠梨花木做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外透进来,一丝金色的光斜斜的落在了时大姑娘的身上。 时大姑娘穿了一身青萝衫,手里拿着团扇,闻声便回眸看她,一双杏眼里满是笑意:“沈大姑娘再不来,戏都要开始了。” 沈落枝将她做好的香递过去,与她调笑:“是沈某之错,竟叫小娘子久等,该罚。” 时大姑娘推给她一盒糕点:“尝尝,我亲手做的。” 说话间,又拿了她的香,一脸艳羡:“你真是生了一双巧手,这香,调制的比我府上的香娘调的都好,可恨你不去做香娘,只有这么两盒,叫我怎么舍得用?” “那我离京前再多给你调制一些。”沈落枝道:“日后我在江南,若是调制好了,也常常给你寻人托来。” “那便好。”时大姑娘道:“我可不会舍不得用了。” 她们俩说话间,下面热闹起来了,许是戏班子来了,她们二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