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置练武场,邢大将军一路将邢燕寻提回到了她自己的闺房,将人丢进去了。 “明日我送你去你叔父家。”邢大将军道:“在东津,你去逼事。” 邢燕寻是不可能再留在西疆了,裴家根基在京城,也不可能让邢燕寻进京城,所以邢大将军打算将邢燕寻送到东津去,若是在那边能找个好人家,那就找个好人家嫁了,若是不能,便疗养几年,待到日后风平浪静,再回西疆。 “我不去。”邢燕寻白着脸,额头浸满了冷汗,她被她父丢到床榻上时,后腰疼的她几乎坐不住,只能匍匐着,但她还是咬牙道:“我不去,我要留在这,我要找裴兰烬。” 她像是个疯姑娘一般,只沉浸在自己那一个狭小的天下里,仿佛除了裴兰烬,这世上便再也没别的男人了似的。 邢大将军的拳头都在颤抖。 他恨不得一拳打死邢燕寻清理门户,但又下不去这个手。 这是他的骨肉至亲,哪怕她自己轻贱自己,自己把自己丢进泥潭里,他也得想办法把人捞出来。 邢大将军闭上了眼,转而向门外走去。 如果邢燕寻能看一眼邢大将军,就会看到她一贯顶天立地的父亲塌着脊梁,竟像是骤然老了二十岁一般。 但她没看邢大将军。 她的双眼茫茫,看不出焦距,像是盯着别的东西看,又像是盯着她自己看,只有唇瓣间在一直呢喃一句:“他说了会娶我的。” 邢燕寻不在床上匍匐了多久,也许是片刻,也许是一个时辰,总之,她稍稍回缓点力气、站起身来时,父亲已经走了。 她费力的撑着腰肢,走到了门口,推开门时,便发现她的厢房门口守着两个女兵,见她出来,便拿兵器一挡,告知她:“大将军不准您出房门。” 旁边的女兵又补了一句:“大将军说了,您明夜连夜走,直奔东津而去。” 邢燕寻的后腰痛的几乎都站不住了,她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许久,望着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只觉得一片恍惚。 只隔了一夜啊。 她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仿佛所有人看她,都变了一副脸来。 不,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她要找裴兰烬,她不要去东津,裴兰烬说了,要娶她的。 她必须风风光光的嫁给裴兰烬,否则,今日那些人又会如何嘲笑她呢?如果裴兰烬与她在一起,那她今日虽说丢脸,但也不算输,若是裴兰烬抛弃了她,又回去找了沈落枝,她反倒要灰溜溜的离开西疆,那才叫满盘皆输呢! 一种奇异的、充满恶念的好胜心一直在她的心口间盘旋,这一场情意械斗,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不能输。 她只有赢下来裴兰烬,把裴兰烬从沈落枝的身旁夺过来,光明正大的让裴兰烬娶她,她才算是赢。 她仿佛已经形成一种执念了,这种执念是由情爱、贪欲、嫉妒、面子、攀比心、屈辱一起组成的,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爱了。 她费力的在厢房中转了一圈,最终拿出了一直放在厢房之中的信鸽。 她好养信鸽,屋内院内都有她日日亲手喂养的信鸽,军中也以信鸽传信,以前她也用信鸽给裴兰烬传过消息,现在她人出不去,便叫信鸽去为她带信吧。 承载着她希望的信鸽从窗户缝里偷偷溜了出去,在西疆刚刚泛白的天空里展翅掠过。 这一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夜。 除了几个当事人以外,还有更多看客,这些看客们也注定喧闹。 次日一大早,他们便三三两两的约好,或是出去纵马打猎,或是一起去茶馆饮茶,一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从早很久之前的裴兰烬与邢燕寻的某一件事,嘀咕到昨天晚上的席间最后到底是什么个结尾,说来说去,都绕着那几个人。 邢燕寻被逮回邢家之后就一直没路面,裴兰烬今日也没去上职,反倒是郡主府那边传出了不少动静。 “你们听说了没有,郡主府的下人去马市上买了一批好马,还专门雇佣了一伙儿镖局,说是要镖局护送,从西疆离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