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卸下亲人们肩膀上担负的重轭,因此现在她要把剑指向更高处了。 珂斐尔与流浪者一同坐在路边的角落里,隐在阴影中,目光从路上稀疏的人流中穿过,落定在越来越近的一辆马车上,心里的杀意逐渐酝酿起来,几乎酿成了一阵阵的剑鸣。 她不动声色地抚摸着浮雕的黑铁剑鞘,微不可闻地自语道:“别急,好姐妹,一会儿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呢。” 路边的角落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满地的生活垃圾、从富人的府邸侧门丢出的死鱼和冷面包纠缠在一起,发酵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腥臭,发黄的酸水从垃圾堆下流淌出来。这些和流浪者们一同隐在影子里,形成这个城市驱赶不去的暗面,与光面仅一线之隔,却无人垂下一丝怜悯的眼神。 珂斐尔收敛起全身的锐气,藏身在此已有数日,长长的黑色刘海遮掩住她老虎般棕色的眼瞳。 这里的气味几乎已经将她腌入味了,适应多日,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离家之后,珂斐尔囊中羞涩,城市里的旅馆又令人咋舌地贵,是以一个月来,她始终在这片阴影里栖身。 别看这里又脏又乱,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待的。贵人有贵人的活法,乞丐与浪客也有自己的生存规则。珂斐尔刚在这里落脚没多久,就被这片区的老大给盯上了。 在珂斐尔一人干翻了她为数不多的小妹后,老大成了她的朋友,眼下就在她身边喋喋不休地烦她。 老大说是老大,其实年龄也不大,十八九岁的一个青年,带着一帮小妹靠偷窃打劫过日子。 初次被珂斐尔打服后,老大拍桌子请她喝酒,结果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要两个小妹扶着才勉强走得动道。 珂斐尔不愿与她多纠缠,老大却醉醺醺地缠上来,要与她称姐道妹的。 珂斐尔看不惯,就问她:“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偏要干这个?” 老大扑在她身上,打了和酒嗝,反应了一会儿才怪声怪气地“哈”一声:“没吃过苦吧,小家伙?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姐姐给你个忠告——”她捏起拳头在她眼前比了比:“这世道,有拳头才能过得好啊。” 珂斐尔张了张嘴,最终也懒得多管闲事,只说:“我拳头比你大?” 老大嘿嘿地笑:“那可不,妹妹你是这个。”她撞了撞珂斐尔的肩膀,挤眉弄眼的:“你拳头大,听你的。” “那我现在让你闭嘴。”珂斐尔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 老大被噎住了,似乎觉得失了面子,在后面讪讪地笑。 只是珂斐尔到底要在这片街区落脚,总避不过与老大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