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哭得沙哑的嗓子才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回答,却是答非所问:“我母亲和我关系很冷淡。” “她和我关系很不好。我不如姐姐聪明,也不如姐姐懂得心计,更别说统御一方。我只会做实验,去贫民窟混迹,去乱葬岗扒拉人的尸体解剖。她说我是个怪物。” “但是,”斯塔夏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掩饰自己的颤音:“我很想她。” “是啊。”凯尔茜迷茫地说:“我也……很想我姐姐。我想我大姐,也有一点、有一点想我从前的二姐。” 从前的大姐对她很严厉,会盯着她完成老师布置的课业,监督她练习骑射,像母亲一样一点一点地教她。 从前的二姐是最能懂她的人,支持她唱歌弹琴,研究乐谱,认真听她的音乐,还会不辞劳苦为她寻找心心念念的曲谱。 但这些全都在这个染满血色的夏天陡然断裂,世界开始向她显露出狰狞的模样。 凯尔茜弹琴的手如今握起了权杖,才发现权杖之下的路简直寸步难行。 她忽然开始感激从前大姐的严厉。 如果不是大姐押着她读书习剑,她不会那么快就配合母亲平定了宫变,更别说上手现在这些冗杂的政务。 而戴上这顶王储的冠冕,面对的远不仅仅是这些。 她看见了劳碌一整年却活活饿死的平民,在冬夜穿着单衣冻死街头的孩子商贩,还有王宫之下彻夜哀嚎的失去双眼的精灵。 同一座城市里,吃不完以至于腐烂的名贵葡萄成桶地从贵族的府邸运出去,倒进满是苍蝇的臭水沟。 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哀嚎之中吗? 还有、还有…… 她抬头望去。 远处的云层后面应该有一个塔尖,但它数十年如一日地隐藏着。 那是一座隐藏在异次空间的魔法塔,就矗立在王都的西南角,是只有大贵族们才有资格迈进去的地方。 拥有魔法天赋的贵族能够踏入那里,从小时候开始培养,最终成为一个王国的定海神针。 但据成为王储后开始与魔法塔接触的普通人类凯尔茜来说,她看到了里面的景况,实在令她眼前一黑。 那些所谓的魔法师享受着超高一等的地位和待遇,成日懒懒散散,游手好闲,时常来到平民世界欺压平民,看上了漂亮的男子就抢回去,玩腻了又破布一样丢掉,在乱葬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更有甚者,还有强抢女人的。 整个国家的最后一道安全防线,这些超出人类□□的非凡力量,就是这个样子吗? 凯尔茜几乎夜夜不能安枕。 她为这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