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无视都难。 萧鸾玉停住脚步,回身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万梦年扯了扯段云奕的袖子,谁知他是个嘴巴快的。 “殿下,民间男女情投意合时,便会相互取字,以示两情相悦……你怕黑吗?为何要扯我衣袖?” 真是一根筋! 万梦年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心头一哽,转过头去没理会他。 这下萧鸾玉总算明白了,再看文鸢时,难免有些奇怪的感觉。 谁知文鸢非但没有被揭穿的羞恼,反而坦诚地认下了这份心意。 “殿下,请恕诗霄直言。”她斟满醒酒汤递给萧鸾玉,角亭下灯光昏暗,也遮不住她明亮的眸光,“我虽然识得叁文两字,终究也是爹娘抚养的孩儿,容不得我洒脱逍遥自如去。” 萧鸾玉轻抿一口涩苦的汤水,暂时没有接话。 “既是上等的筹码,好歹要选个上等的归宿。我听闻殿下早慧灵动,有兴国之志,亦有爱民之心。即使殿下日后仍未心悦于我,我也愿意与你相敬如友。” 萧鸾玉没想到她看得如此透彻,宁愿放弃余生的其他选择,也要绑在她这艘船上。 如今宴会上的各方士族均是见证了文鸢献乐的举动,免不了一传十、十传百,也不知要将这位年幼弱小的姑娘传成什么模样。 “令尊思虑不全,这是把你推到了火坑里。” 文鸢没想到她会在意自己的委屈,一双漂亮的杏眼泛起了水光,硬是不肯眨眼,生怕被别人看到泪水。 文耀忠君爱国固然不假,可他脑子里也少不了其他打算。 虽说明面上大家都坚持宣称萧锋宸还活着,但是实际上早就把萧鸾玉当成是未来的君王,此时不抓住机会与她绑紧关系,那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点了,谁还管她只是个半大的少年。 萧鸾玉揉了揉眉心,顿觉棘手。 儿女之情于她而言,着实太遥远了,忽然被人提到明面上,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殿下不必为难,有苏将军在,家父心急也不会乱来。”文鸢细细瞧着她的神色变化,适时说道,“殿下可是好受些了?” “嗯。” 萧鸾玉起身向外走去,柔美的面容褪去醉意的薄红,在苍白的月光下更添几分清冷。 全州潮湿,妇女多种桑养蚕、缫丝织布,是以女子待嫁闺中时就自存富余,无需攀附夫家为生。 日久天长,全州女子也像寻常男子般行走于外、招夫纳婿,逐渐兴起了喜好“瘦竹劲松”的风气。 文鸢眨了眨眼眸,盯着萧鸾玉的背影看了半晌,愈发觉得她合自己的心意。 尽管她不满意爹爹让她当众献乐的安排,可他也不全然说错。 殿下确实文雅得体、待人温和,她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上太子,抑或是太子不会喜欢自己呢? 思及此,文鸢眉眼轻扬,远远叫住萧鸾玉。 “殿下,等等。” 萧鸾玉应声停步,侧着半边身子,回头望了她一眼。 狭长的凤眼微微压下眼角,显露出几丝勾人的温柔。 她的母亲成歌苧本就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佳人,父亲萧锋宸的长相也不算差。 如今她不过十岁,女装时灵动清丽,男装时淡雅秀气,气质比之皮相更胜一筹,刹那间,文鸢竟是有些悸动的感觉。 被愈发激烈的心跳所鼓舞,文鸢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一股脑地往前跑。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乐极生悲,忽然被小径石子绊倒,惊叫着扑倒萧鸾玉。 “殿下!” “小姐!” 花苑里的仆从们乱作一团,请罪的请罪,问候的问候,如同离了巢的蜜蜂嗡嗡乱叫。 文鸢将自己的脑袋从萧鸾玉的颈窝里抬起来,那睁大的眼睛里还是迷茫的神色。 “我做了什么?我干了什么!”她在内心狂吼,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请,请殿下恕罪……” —————— 文鸢:颜性恋代表人物 刚到全州这一段比较轻松,后边节奏又起来了,女主又继续高强度用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