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然此时也不想与单旗是多费唇舌,所以也只是客客气气的回道: “大人所言,在下铭记于心,王上那边,就还请大人容后再替在下通禀一声!” 李然在和单旗虚以委蛇的又说了一番话后,便是离开了单旗的府邸。 回到车上,范蠡却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个单旗,可当真的是人面一套,背面一套!” 李然叹息道: “如今单氏摄周已成定局,所有的周吏官员,也都是单旗的心腹。周王室在他的把持下,只怕是会更加的式微,所以,周王室只怕是很难再翻身了……” “只是可惜了我早年与先太子晋之间的誓言,哎……待李然百年之后,九泉之下只怕也是无颜再见太子啊!” 李然言罢,不禁是有些黯然神伤。而这时,范蠡也是不无遗憾的叹息道: “哎……先生既已是拼尽了全力,周室不可扶,此乃天命也!” 李然抬起头来,自嘲的笑了一声道: “周王室固然已是无可救药,而如今这唯一的希望便也唯有是依托于晋国赵氏了!此番我前往晋国,不也正是为此而去的么?” “晋国赵氏,倘若其能够像齐桓晋文那般,外能尊王攘夷,内可安靖庶民。那……我毕生之所愿,便也算是实现了!” 范蠡闻言,不禁是若有所思: “先生志存高远,所图甚大,此事……也确是非先生而不能为!只是……” 李然笑道: “只是什么?话说,少伯此番的兴致,似乎并不是很高啊?难道……” 李然突然想起,范蠡该不会是像孙武那样,要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范蠡说道: “蠡兴致虽是不高,但是倒也并非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觉得在这成周好不容易是安稳了下来,先生却又要前往晋国这个龙潭虎穴,实是太危险了些。” “而且……先生和月姑娘之间又好事将近,如今这一再耽搁,却不知道又要拖到何时了……” 李然闻言,不由是作得苦笑一声: “哎……李然飘零半生,就是四处奔波的驿马之命。而且,这应该是我此生之中,为天下人做的最后一次努力了。无论成败与否,以后都是要歇息,安享余年了!不过,少伯你毕竟还年轻,倘若真还有自己未尽的抱负,此次也便不用是跟着我了。” 范蠡闻言,却是忙道: “先生何出此言?蠡跟着先生,受益良多,却依然觉得不够。先生如此说,岂不是要驱蠡就此离去?” 李然却是笑了笑,并是淡然道: “其实,我又岂能不知少伯的心思?如今,长卿他已是功成名就,而少伯你其实又岂能无有鸿鹄之志?但倘若少伯便是一直在这里待着,又如何能够游历于诸侯,一展抱负呢?” 然而,范蠡却是摇头道: “眼下蠡却还是只一心想跟随先生,确是并无别的想法。” 李然听得范蠡此言,知道也便不再言。于是,二人又坐着马车,来到了苌弘府上。 李然和范蠡下车,扣门拜见,很快被门童给带到了客厅。 只见苌弘举着拐杖走了过来,李然慌忙促步上前搀扶。 苌弘笑道: “老咯老咯,走路都费劲了!” 李然将苌弘搀扶入厅内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