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时,就总觉着这处军队里透着股子匪气。 甚至因为这个,他还被参奏了几本,不过皇帝信任,也是丝毫无碍的。 入了军营,他看准了方向,脚下生风地就朝花楼女子所在之处行去。一路上,频频有参拜他的军士,他皆是挥手不语,脚下行路愈发快起来。 掀开花楼姑娘们的几处营帐时,那些日常好与女子玩乐的将士皆是一惊,他们颇为愕然地看着自家主帅,心里都在嘀咕着,这位向来洁身自好,今儿是怎么了,难不成转性了? 一连扑了几处空后,段征心下凝重,却又起了些微妙的猜测来。 他被她用药害成这样,曾想过但凡再见时,定要一寸寸亲手让她受尽痛苦而死,可是昨夜,他都试着下手了,却只是见了些血就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了。 似他这样,历经苦厄走过尸山血海,何曾有过这般难以自主的时候。 既然下不下死手,那便将她送去营中受辱。就当是回到原点,那一日,若是他们不曾相见过,或许他自己受些重伤依然能逃的命去,而她,应当早就该烂在营里了。 千人枕万人踏,这原就是她该受着的。 那般孱弱无能,那般烂好心,又怯懦面陋的一个孤身女子,在这样的乱世里,那才是她本来的命运。 他心下一遍遍同自己开解着,寻人的步子却是愈发凌乱暴躁起来,到的最后一处花楼的营帐外头,他已然怒形于色,甚至连相熟的两个将官见了,都未敢上前招呼,连忙避的远远的。 人还是没有寻着。 段征一言不发地自出了营帐,漫无目的地朝着西天边行去,天边乌云又起,这两日时近六月,南边的梅雨今年也来的早,他的心境也难以遏制得比天气更遭。 就她那副模样,若是当真叫男人欺负时,也不知会哭闹成何等样子。 眼前闪过一幕幕,有她闲坐树下看自己摘菜,有她眉目和煦笑意温柔得教他识字,更有她那一夜,泪眼朦胧得缠抱他颈项的瑟缩绚烂…… 咳咳…… 悔意还未升起几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又涌了上来。一想到她为了出逃,竟会给自己吃那等阴损的剧毒,段征心头升寒,一种铺天盖地般的孤寂荒凉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王爷,您可是在寻赵姑娘?”正失落荒寂间,骆彪从后头追了过来,他似是跑的颇急,邀功般地就说:“阎越山那厮叫我处置了赵姑娘,就知道您舍不得,卑职将她安置在县衙后头,同我夫人在一处呢,身上的伤也都不碍的,王爷您可放心好了……” “是吗?”带了怒意的冷然嗤笑骤然打断了他的话,段征回过头望他一眼,歪着头两只眼就那么错也不错地乜着他。 直到他将骆彪看得心头发毛,才自顾自收了视线,又恢复了淡漠平和,也不多说什么,只压着咳吩咐了句:“送她去死牢吧,你这么聪明,该知道关她去何处吧?” “啊?”躲过了方才那遭,骆彪苦笑着,又在心里将阎越山狠狠骂了句,仔细思索了下,还是应了句:“卑职全明白,王爷但保重身子。” “你…”听他语意里透着堪破一切本该如此的轻巧,段征忽然觉着脸上有些挂不住,“明白些什么,说与本王听听?” 局中人糊涂,不就是千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点子破事么。骆彪心里腹诽着,嘴上却打着哈哈一句不敢提,匆匆应了句:“卑职正要去请秦大夫,王爷的吩咐,顺道我会照办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脚下生风般的一溜烟就跑远了。 . 知道了她的去处,段征悠然回了府衙用饭吃药,夜里乌云褪了些,看着天色不错,他又骑马去了城外军营同将士们一处看了两处热闹喧天的大戏。 席上相熟的几个旧日兄弟都不在,他孤零零一个坐在台前最好的位置上,将士们虽敬重爱戴他,可这样私下休整的场合里,实在并不乐意见着他。 也是觉察到气氛有异,台上吹拉弹唱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