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幻化成一个棕色薄纸,一下子消失在遥远的天际,逶迤着点点金光。 “但愿未晚。” 轻英走下台阶,沧桑的声音在空中一散即静。 殿内,姚月盘腿坐在软垫上,目光直直地看向一脸痛苦之色的宁安,手掌渐渐聚起一团明亮,随着素白长袖一甩,一股极为纯粹的气息充盈满室。 . 姚月的神识轻落到一片茫茫雪地之上,白衣翩然若仙。长靴落地,竟然没有在白雪上留下丝毫痕迹。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蓝光,抬眼看着面前阻碍自己的透明光罩,伸手碰了碰。 那光罩倒是极有韧性,一按上去,她的手就被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柔柔地弹了回来。 姚月凝眉,一指轻划过自己的手背,洁白无瑕的皮肤上突然渗出殷红的血迹,极为鲜明。 她轻轻抬起被划伤的手,上面的血就像是沸腾了一般慢慢脱离皮肤,然后飘向了空中凝聚成一点血滴。 姚月一挥手,那血滴便极为迅速的撞到了光罩上。 她压下突如其来的心悸,如细瓷的绝美面容上一片苍白。 要快些,绝不能为时已晚。 长袖带起一阵风,随之而来的白光几乎将这一片天地照亮。 “别挣扎了,你现在不过是孤身一人,根本没有能够和我抗衡的力量。” 偏僻的村落里,村头一家破败的院子极为引人注目,西边厨房早已经在变成了一堆废墟,茅草和木头歪歪扭扭的散落一地。 废墟中间的宁安堪堪站立,一团浓墨诡异的黏在她身前,像是一堆发光的毛线似的企图渗透进她的身体。 宁安右手紧紧攥成拳头,眼里黑白交替。 她的神识此刻一片混沌,无数黑色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向她。 阿母死在了地动后的一片雪地里。 她随口一句话害的阿母挨了打。 她是罪人。 心魔瞧着面前的人脸上一层细汗,心里得意不已。 它之前对宁安的引诱没有成功,见她软硬不吃,干脆抛弃了循序渐进的策略,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径直占据她的身体。 见这人还在抵抗,它又极为恶意地加了一句:“放弃吧,你消散了,说不定能和你的母亲重逢呢。” 借着引起宁安对她阿母的愧疚,它已经隐隐占了上风。 果然,人就是喜欢被没用的感情困扰。不像它们鬼魔,只喜欢吞噬力量。 “呃…” 宁安溢出一声痛吟,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腔,让她恍惚不已。 “重逢么…”她无意识地喃喃道,眼尾溢出一滴泪来划过脸颊落到雪地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