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的东西,就算是有再多误解,他也不愿意对自己多做一句解释。 “......你还不如就死在外面。” “那你岂不是要守寡了?”他低笑一声,试探着往前走,见她没有阻拦,便更肆无忌惮了些。 “守寡有什么不好的?” 乔茉气话脱口而出:“我现在住着你的府邸,享受着一品亲王妃的待遇,无人敢对我不敬,要你有什么......” “你把我画得很好看。” 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让乔茉后半截话霎时堵在了喉咙间。 他竟然看到了那些画。 “只是,为什么没有正脸?” 他垂眸瞧她,乔茉从震惊中回神,这才意识到二人的距离已经很近。 “......因为我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 她语调吞吐,侧垂下头,卷长的乌睫不断扑簌。 她在心虚。 卫君樾黑瞳中柔光更甚,逐渐脱离了被她第一时间拒绝的受伤,他恢复了理智。 “那为什么,要为我鸣冤?” 语落,乔茉呼吸一重,紧抿的下唇不自主的打颤。 “因为......我不想欠你的.......”她攥紧了拳。 “卫君樾,你以为这世间所有事物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我......偏生不信你的邪!” 乔茉深吸了口气,自以为轻松地与他对视。 “我......我偏偏就要让你期待落空!你以为你很伟大吗?才不是!在我眼中......你就是个自私自大,目中无人,心狠手唔——” 下颚被猛地捏住,男人炙热的唇堵住了她没说完的狠话。 “小骗子。” 乔茉一愣,感受到那抹熟悉的狂烈,忽然就委屈得不得了。 “你还知道回来......” 那些压抑、和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的情愫如同洪水决堤,霎时击溃了她所有防御。 他捏着她的下巴,充满怜惜的吻像温和的雨滴。 从额头到鼻尖,再到眼尾,舌尖卷舐过如同珍珠般的泪水,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扫过她的面颊。 乔茉手抵着他的胸膛,不知是哭的还是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的小脸憋得通红。 “你怎么......还知道回来唔......” 她捶打他的胸口,唇齿不清地重复着这句话,娇软颤抖的身体被他完全搂在怀中。 卫君樾松开她的唇瓣,晶莹的水渍沾染着暧.昧的痕迹。 在决定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去攻打西北十三城时,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知道自己死后一定会有很多人弹劾推罪,但他并不在意。 他从不在乎那些虚名,他只需要结果。 乔家覆灭,根除朝中逆贼,平反战乱,以最不被人质疑的方式为苏家昭雪。 桩桩件件,他知道体内的毒素让自己危在旦夕,所以他计算着时间,游刃有余地完成了那些事情。 可从不曾想过,在这条注定通向地狱的死路中,他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朵花儿。 他忽然有了在乎的东西。 在乎自己死后她该何去何从,害怕无人庇护她会受到伤害。 于是他做出了自以为正确的判断,为那朵纤细的茉莉安置了最优的土壤。 但他到底低估了它的生长力。 是了,生存在暗夜中的花儿看似孱弱,可又怎会是真的毫无韧性? 被拓跋屿救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他伤势太重,好几次濒临死亡,后来好不容易脱离危险,又被拓跋屿强按着不让离开。 如今勉强痊愈便赶着从辽川回了禹京。 沿路听闻,他看到了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温柔也坚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