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垂眼的视线落了过去,是季如琢发来的一行山顶豪宅的新地址。 …… …… 奢华宽敞的浴室灯光明亮,男人站在满是热雾的镜面前,一滴滚烫的水滴从他俊美如霜雪的侧颜滑下,快速沿着精心雕琢过的线条轮廓,掠过了裸露的肌理分明胸膛。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傅青淮就像是一尊精美又矜贵的顶级玉雕,完美的不似凡人。 除了左肩那道浅白色的旧疤,点在冷白肌肤上,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划破的,灼眼突兀。 五分钟后。 他随意披了件黑色丝绸睡袍从浴室走出来,门外,静候许久的粱澈立刻上前,端着一杯晃动着烈酒的玻璃杯,连说话都格外谨慎:“傅总,九点还有一场视频会议。” 傅青淮精致修长的手端起酒,折射的光衬得他眉骨情绪疏离冷淡。 漫不经心地浅尝了口,忽而侧眸扫了过来。 粱澈小心脏都在怦怦直跳:“是酒,不够烈吗?” 跟随傅青淮身边多年的人都知道,只要遇到阴雨天的时候,特别是秋季,他左手臂就会隐隐不适,准得都堪比新闻台的天气预报了。 又加上重度失眠,粱澈近乎每晚都要给自家备上一杯酒精度浓稠的烈酒。 傅青淮修长指骨将玻璃酒杯搁回了粱澈端着的银色托盘,清冷的声线极淡:“重新换杯烈点的。” 随着手中一重,也让粱澈的心脏重重落回胸腔:“是。” 端着酒杯逐步下楼。 粱澈的视线就看到了昂贵丝绒沙发上的燕杭正翘着大长腿,在懒洋洋的打游戏。 想到上次自作主张“换礼物”的事件险些害他丢了工作,粱澈怒从心底来,正走过去要踹上一脚时。 燕杭撩起眼帘,薄戾带笑地落过去:“你要敢踹本少爷……非得讹你个倾家荡产啊。” 粱澈脚生生止住:“……” “上次真是意外,我不也跟着受罚了,连信用卡都全部被停了。”燕杭在粱澈来者不善的眼神注视下,那张异常标致的小白脸很是无辜,谁知道傅青淮跟那个小美人这么快就没下文了。 由此可见看老板脸色行事,是一门很深奥的文学。 就当燕杭非常诚心诚意地,要向粱澈发出谈和邀请时,山顶别墅门外的铃声倒是先一步响了起来。 粱澈面无表情的走开,还要去给傅总换酒。 “……”燕杭见状,只能认命从沙发上起身,姿态懒懒散散的走过去。 门被猛地拉开。 双目对视上,燕杭立在原地。 借着别墅外的壁灯光线,他看清一位穿着墨绿色长裙的女人拎着新鲜食材站在外面,生的很美,不是那种庸脂俗粉的好看,是带着点儿少见的古典美感。 不刺目,却让人一眼难忘。 特别是她唇间的声音格外清柔,犹如仙音绕耳一般动听:“请问傅青淮在吗?” 即便燕杭被惊艳到都移不开目光,但是没忘了傅青淮的山顶豪宅从不接待女客这个规矩,随着砰一声地响,门的缝隙彻底合上之前。 他嗓音也懒洋洋地撂了出来:“哦,没这人。” …… “你把谁关在外面了?” 粱澈不知何时出现的,问了这么一句。 燕杭转过身,习惯性摩挲着尾戒,边回想方才那惊艳一睹,边说:“一个很美的女人,嗯,像山茶花一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手指霎时停住,与粱澈面面相觑。 “——卧槽!” 幸好姜浓站在别墅门口还没走,这次换春风满面的粱澈出来,态度很是友好的。 “姜小姐,好久不见。” 姜浓对他露出微笑,身侧还提着新鲜食材的购物袋。 粱澈看到她,略有些好奇:“你是怎么上来的?” 这儿不比姜浓借住的那栋市中心豪华地段的别墅区,想要寻来,除了交通不太便利外,还有二十四小时的安保人员彻夜不眠的巡逻。 所以粱澈才会问这句,而姜浓也没拐弯抹角,如实回答:“我来时,看到守门的大叔在看新闻重播,就等在窗外等他先看完,后来他看到我……让我签了个名就放行了。” 粱澈:“——” 把姜浓恭恭敬敬地请进来,余光见她提着的东西,又问:“姜小姐,是来给傅总煮吃的吗?” 姜浓浅色的瞳仁略有些不自然,毕竟这是她有求于人,第一次主动来找傅青淮,尽管表面上平静,心底终究是心虚的:“嗯,可以吗?” “傅总在开会,不然您上楼问问他?” 粱澈不敢擅自做主。 * 静夜沉沉,二楼的书房门是虚掩着的,姜浓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