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彩,酒瓶在她脚边靠窗,新开的一瓶。 她说的那些,能信吗?他只能说,解释得通,但从别的角度也解释得通。 她要与自己合谋,与李承逸对立,跟她与李承逸合谋相比,总觉得没那么可信。 可是那又怎样,七年前他就对她说过,对她死心塌地,什么都给她。说话要算话。 闻斯峘随手扔开毛巾,慢慢走近。 她听见脚步声时转过头。 他玩味的目光从她左手的烟,移向右手边酒杯,戏谑地揶揄:“装都不装了?” 她听懂他的梗,嘲她私下烟酒都来,勾起嘴角:“这就怕了?” 飘窗宽阔,他与她对坐,靠另一边墙,顺手抄起酒瓶看看,放下:“早知你有酒量,刚才应该替我挡几杯。” 她反唇相讥:“没人逼你喝,我看是你贪杯,拦都拦不住。” 他想笑,转脸看向窗外,郊区的夜晚没有灯光,别墅区楼与楼像散落银河的孤星,光线被丰茂的树林遮挡。透过窗,只能望见憧憧树影随风摇曳。 他收回视线:“你打算怎么报复?”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不是说要跟我统一战线?这个战线的作战计划不能向盟友透露?” “业内的事你一点不懂,这种盟友带不动,只求你不给我添乱。” 闻斯峘笑笑,听懂她大概率是从公司入手,那确实不是他的领域:“好吧,不过有件事你得知道才能有所准备。” 宁好警惕地睨他。 “我的出身,并不像外界想象,能与李承逸平起平坐一争高下……” “事实我也是成年后才知道的。在我出生前一年,父母已经感情破裂,我爸决定离婚出去与现在的妻子再婚,我生母心有不甘,认为他一贯重男轻女,变心是因为她一直没生儿子而外室怀了儿子,于是用他们夫妇早年做试管留存的冷冻精子做了辅助生殖。” “从我父亲得知她受孕后,感情就更加无可挽回,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所以你说的报复,我根本没有立场。” 宁好灭了烟,绞着双臂认真听他说着,现出一些温柔之色。 他最后总结道,“没有人遗弃我,是我不应该来。” “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借力,先天不足。我在闻家昌那儿分量可能比路人都差。很遗憾你买股失误,要不要重新考虑?” 说到这他又笑起来,好像他说的那些并不让他自己困扰,只有点幸灾乐祸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宁好语气和缓许多:“不必为我操心,为他挖的坑我已经准备好了。” 闻斯峘啧一声,又没个正经,“吊人胃口。”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和他翻脸,得虚与委蛇,你那些秀恩爱刺激人的小动作少一点。” 他把脸转回来,借着月光凝望她:“要我配合你演戏,哪怕是个龙套,也该有点群演费吧?” “你想要什么?”她平静地问。 “我要……”他拿起她手边的洛克杯,将剩下那点威士忌一口饮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咽喉,不忘评价,“味道一般嘛。” 岔开的话题让她放松警惕, 她听了又笑,不服气,“18年陈酿还一般?” 他伸手穿过长发揽住她的后颈,低头,贴上她的唇,轻轻地。 早上那一下被围观着,她羞得脸红,有点太过匆忙和潦草,没有好好体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