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逸开开心心跟上前,边走边用长指绕她头发玩:“假的才算谣言,真的是目击证言。你本来就海啊,送走一个男人,又来一个男人,上次带回家的同事也是男人,啧啧!” 宁好掸开他的手:“那你别碰我,我结婚了。” 一句话让气氛激变。 李承逸瞬间安静,脸沉一沉:“他碰你了?” “他哪像你这么手贱。”宁好瞪他一眼,对他的真实意思浑然不觉。 李承逸哑了几秒,推测她那名义上的老公应该还跟她生疏着,努力把情绪压住,又换出笑容,快步追上去并肩同行。 宁好一边一问一答地应付他,一边在心里琢磨新发现,他们兄弟俩长相方面没有半点相像。 李承逸的笑是青春张扬、毫无阴霾的,闻斯峘总有些似笑非笑,笑容中仿佛带着讥讽,让人猜不透,有点玩世不恭。 李承逸像他妈妈,一张短小的甲字脸,笑起来桀骜不驯又意气风发,天生撩人。 闻斯峘的高眉骨和深眼窝型随了闻家昌。 闻家昌的眼睛和唇形看起来有些女相,或者说,带着桃花,李承逸遗传了这两点,闻斯峘却没有,他轮廓深刻,五官立体,帅得很有气场,也许有一部分长得像妈妈。 乍眼看,闻斯峘更像闻家昌。 这是个优势,她听说过心理学理论, 人们会倾向于喜欢长得与自己相像的人。 李承逸进了门就大大咧咧喊饿,掏出手机要叫外卖,又不清楚宁好家的定位,索性扔了手机催宁好下单。 “你要吃什么?有本帮菜、泰国菜、川菜和西班牙海鲜饭。”宁好背靠墙面朝他站着,翻动手机问。 “泰国菜吧。”李承逸觉察到位置关系的奇怪,“你老站着干嘛?不累吗?过来坐啊。” 沙发区域没多大,过去坐就离太近了, 宁好只想和她保持距离。 她下了单,收起手机,姿势没变:“我今天在办公室坐久了,站一会儿。” “没去项目吗?”李承逸笑起来,揶揄道,“当甩手掌柜啊,你也有偷懒的时候。难怪前两天去工地参观没看见你,问你去哪儿了,他们说你请假去医院,我还以为你真生病了。” 宁好半真半假地怼道:“你以为我真生病也没问候一声,多虚情假意!” 李承逸腆着笑脸:“我被你们单位那群酒疯子灌得醉了一天一夜!” 到现在也不止一天一夜。 李承逸根本没拿宁好的“指控”当回事,依照惯性,他觉得宁好永远会口嫌体直包容他,不计较。 她现在确实不计较了,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嗯,我现在是不像以前那么鸡血了,996又没有加班费,没人盯着我就溜。” 李承逸想,这不太像他从小了解的宁好,看来她现在在单位确实处境不佳,已被边缘化。 他试探道:“我去工地是孙国栋,那个胖子接待的。” 宁好说:“那是个草包。” 李承逸心里明白了,大概就是孙胖子挤走了宁好。 他用怜爱的眼神望着:“有困难就直说,如果干得不开心就来云上,我找我爸去说。” 宁好笑起来,故意不解风情,不给他逞英雄的机会:“想去云上我也能找你爸说,我又不是不认识他。” 李承逸果然无语,心里还暗嘲她浪漫过敏听不懂弦外之音。 但是看向她的眼神中又增添一点保护欲,看得太动情,过一会儿, 仿佛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似的,他忽然起身走到她跟前,咫尺的距离。 宁好本来还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讽他,被突然拉进的距离压迫得一阵紧张。 他用只有她能听见的低语:“我是这么打算的,十月回江城,如果顺利通过新项目考验,不会太久,最多一年,我爸就能给我放权。到时候贷款也早拿到了,我会和汪潋分居提离婚。” 宁好屏着呼吸瞠着眼睛,惊讶得眨眼好几下。 果然是李承逸的作风,对有感情的妻子也打算用完就扔,又或者没感情,从来都是为了利益作戏。 他以为她的讶异是震惊于自己的胆大深情,继续阐述这计划的可行性:“汪潋这个人很任性,在明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来江城她不算个人物,肯定会失落不适。她不可能离开明州,我不可能离开江城,一旦分居成了事实,那一纸婚书束缚不了我。” 宁好舒出一口气,露出由衷的笑容,点点头:“那就好。” 似乎替他高兴。 “那你呢?”他紧接着问,“你能为我离婚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咬了咬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怔怔仰头看他,仿佛第一次认识。 他垂下眼睑,目光与她遇到一起,又落向从她贝齿下蹦回来恢复原状的唇,很软,又带着弹性,他头侧一点,慢慢靠近,一瞬间,她也意识到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