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以后,宁好察觉到他并不愿上楼,虽搞不懂原因,自然不邀了。 一起遛狗时,商量到婚礼流程,闻斯峘提起:“有对新人也在十一假期举办婚礼,总是缠着我想换顺序,因为十一假里宜嫁娶的日子只有那一天,其他还有几日大凶。” “闻叔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不愿换,他说玄学的东西有时候准得出奇,宁可信其有。” 宁好敏锐地联想到,能在温斯特办婚宴的非富即贵,她和闻斯峘离上流阶层还差得远,可不要因此得罪人:“那一家是什么来头?” “挺有来头的。”他答非所问,绕开了这个话题,“没事。我爸说就算他乐意换,你爸爸也不肯吃这个亏。” “我只是觉得争一时子虚乌有的凶吉,与现实中看得见的人交恶,不太必要。不过既然闻叔决定了,就听他的吧。” 闻斯峘笑道:“你还真听话。” “难道你很叛逆?”她接住话茬,饶有兴趣的眼神探寻过来。 闹闹忽然乱窜,把他往车缝里拽了几步,也可能是他牵绳的手无意间松掉。 等绳索再度绷直,已经把女生绕在里面半捆起来。 他抱歉地笑,牵绳从宁好身侧左右手交接,不经意又变成半环抱的姿势,意识到之后,喉咙上下一动。 贴得太近,感受得到身体的热度。 她抑住力度呼吸,避免发出声响,怕惊扰什么。 却不知万籁俱寂更容易滋生暧昧,细腻的香氛从近在眼前的人身上扩散,他辨认出熟悉的雪松玫瑰气味,这么多年没怎么变。 宁好别向一侧,视线落向虚空。 脸红了点。 闻斯峘把狗拎回正道俯身撸了撸它的颈,半是安抚,半是感谢它的助攻。迎面来了辆车,避到一旁再回到主路,已面色无澜,续上刚才的话题,情侣间刺探虚实的意趣就淡了。 只剩下严肃,他老实交底:“我最近在考虑离开材料所出来创业。” “材料所怎么了?”宁好瞠着眼睛,停住脚步。 闻斯峘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有些错愕:“……没怎么。只是收入太少……” “但是胜在稳定啊……” “你不喜欢那就算了。”他立刻改口。 宁好怔了怔,换工作是这么草率的事吗? “我没有不喜欢,更没有想对你的事业指手画脚的意思。”宁好继续慢慢往前走,“你的个性……有点……和‘创业’两个字摆在一起都违和。” “我的个性?”闻斯峘挑了挑眉,也想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是什么人设。 “你太正直了。” 闻斯峘:“…………” 无法反驳,难道说自己不够正直? “说得好像创业是歪门邪道似的。”他笑。 宁好却没有笑:“自己做生意的话,坑蒙拐骗至少沾一样吧,那些吃喝嫖赌来者不拒的反而如鱼得水。” 闻斯峘半开玩笑地拍着胸口:“幸亏认识你的时候我不是个体户,这第一印象可不得了。” 走到出口处能看见室外的地方,雨还在下,于是掉头。 闻斯峘又说:“不过,即使我出去创业也不会单干,肯定需要先组个团队。” “找些擅长坑蒙拐骗的朋友合作吗?”话接得飞快。 他笑出声:“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投资人呢?做科技方面的创新投入不小,得先有投资人买单……”宁好见他迟迟没有插入话题,便索性道出自己的担忧,“不会是你爸爸投资吧?” “不,不是他。我爸爸对于自己不了解的领域不会贸然出手。” 他只说不是他爸爸,却又不透露是谁。 宁好故意沉默,这安静的几秒让人感觉有点别扭。 他于是补充:“还没有敲定的投资人,广撒网,都见见,要能聊到一起。” 听上去就不靠谱,宁好想。 她知道身边大多数富二代,第一桶金都是靠父母或者世交的长辈投资。“天使投资”叫得玄乎,哪有比亲生父母更近的天使?退而求其次,是父母交换来的资源。如果这些关系都不能用上,指望素昧平生的贵人,不是天方夜谭吗? 但是宁好就怕他用上他父亲的关系,一直绕着圈说话,她也累了,干脆言明顾虑:“那就好。创业总有波折,起起落落都是常态,我只担心短期不见成效影响你爸爸对你的印象,到时候容易受到事业家庭双重压力。” 他终于品出她言外之意,原来是担心他拖后腿? 宁好前一阵刚和他提过想跳槽去云上,他竟忘了这层。 也对,夫妻首先是经济共同体。 他不禁自嘲,有时候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