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这个莽妇没有开门,心里一阵阵发憷:还好,就差一步。 这些年来陛下迷信方术,身边总围绕着炼丹的术师,他们每隔几天便会神神秘秘地进献丹药,从前,陛下多好的人啊。虽说杀伐决断,散发的王霸之气令人仰望,可她从来没对谁胡乱地发过脾气,那可是天子之怒啊,何人可承受。 周齐摇摇头,自从陛下服食丹药之后,性格愈发古怪了,好像一不小心雷霆之怒就会落到谁身上,咸阳宫里随时拉出打杀了的寺人尸体。 “传膳吧。” 天光越来越暗,驻跸之地亮起了灯,赵告立在官员前头,小太监躬身端着食盒进了辒辌车。 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 “红烧鹿尾一品” “鲜笋火腿煨熊掌一品” “金丝鱼翅羹一品” “清炒鲍鱼一品。” ....... 车内,烛光幽暗,隔着鲛纱隐约能窥见陛下的身影,车里头的血腥气很重,今日有些许的不正常。有几个小太监布好了菜垂头跪在地上,胆大的勾着脖子往纱内一瞥。随后死死捂住嘴巴,身体不住发颤,眼泪和鼻涕一起落下。 “都看到了?” 赵告阴诡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没....小的们什么都.....” 死亡的套索已经锢住脖子了,呼吸变成一种痛苦。 “还想活吗?” 赵告笑得和煦,嗓音如微风吹过,他将自己的手放在烛光里翻滚,闭着眼无比惬意,他人生死只在自己一念间的快感,是世间最美好的体验。 “求爷爷指条生路。”地板与脆弱头颅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的们全凭爷爷吩咐。”就像往平静湖面扔石子的清脆扑通。 他们磕得太用力了,木色的地板上又染上了不值钱的鲜红。那抹红像是赵告的禁忌,他用手挡了挡眼坐下。豺狼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盯着磕头的太监。 “吃吧。” 众人停止了磕头,面面相觑。 赵告再不说话了,他抿了一口酒在嘴里,那酒是如此的甘美,美的快要融化舌头,吞下酒,抬眼在菜上,又从菜飘到僵硬的小太监身上,那眼神悲悯地再看蝼蚁。 沉重的威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终于有人动了,胆大的小太监哆嗦着用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眼泪第一时间流出来,精美的菜色混合苦咸囫囵吞下。有一人动了,其余人有样学样拼命往嘴里塞,他们吃得那么急、那么慌乱,原来品尝陛下才能吃的珍馐也会变成一种痛苦。 赵告笑了,他笑得放肆,他笑得欢畅,笑得眼睛都湿了。 “对咯,真是好孩子,记住,陛下进得很香。” 小太监们吃了菜战战兢兢离开了,赵告对着等信的文武百官宣布——陛下进得很香,今日献菜的厨子、呈菜的寺人,人人有赏..... “啊对了,陛下想吃鲍鱼了,周将军多弄些,陛下就喜欢这个味道,就放在辒辌车周围,这天气太热了,陛下服食丹药后离不得冰,要多多的送来。” 奇怪的夜,天上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燃烧的烛火在昏暗,芳香,孤寂的辒辌车内发出幽幽的微光;夜风吹过草地,偶尔吹来阵阵沁人心脾的清凉,传来神秘的低语。赵告整理好衣装,意气风发地闯进胡骇皇子的仪帐。 不过一炷香时间,赵告喜气盈盈地又去了丞相李师营帐,里面拍桌子,瓷器裂开的声音“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