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又睡在了一起。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他甚至来不及亲吻女人失神的眉眼,就被一块石头打断了。第一次,朝闻夕握住了刘野遗落的半截衣袖,自我纾解。寂寞好似在他体内扎了根,心里隐秘的爱意冒头。 他爱这个神秘的、自己看不透的刘野。是爱,不是算计,更不是互惠互利。 刘野来一次他内心的虚空就被填满一次,倘若不只是说话而是肌肤相亲,那么美妙和甜蜜就会在心里化成春水,喜滋滋装满后溢出。她要是不来,他就难过,心里很空很空,总是盼望着见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模样。她在自己的幻想中笑,他便笑。他甚至可以记下彼此见面时说过的每一句话。 刘野又来了。绝不藏私地制作细盐,这种赚钱赚到死,被人发现也会死的巨大秘密暴露在他面前。最让他弥足深陷的是,她不像其他人,甚至不像以前的她那般,只把朝闻夕当做美丽的,可以随时发泄的欲望。 朝闻夕永远记得她说的那三句话,她说: “我知道你是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蓬勃的欲望。” “我是不敢用胜过女人的话来夸你的,你本来就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做自己就好,干吗和女人比。” “庆国那么大,你就不想去看看?等咱们的生意,做到大江南北,所有人只敢笑着喊你老板的时候,会怎么样?” 刘野肯定了朝闻夕作为男人的价值,他不是谁的附属品,他不是风骚的可以随便采撷的娇花,他只是他自己,一个可以有野心,一个可以被人敬仰的朝闻夕。 她变得更忙了,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优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好恐惧哦。 刘野样貌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可她对他的感情却越来越迷糊。他还记得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微风吹拂青草,一片碧波荡漾。 刘野牵着他的手,一同倒在草地上。再没有那么好的时光了,她由着自己予取予求,温温柔柔地说着话。刘野的小手握在他手里,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他微笑着,带着怯怯和憧憬,迈向即将到来的幸福。 “夕夕,我的好夕夕,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朝闻夕畅游在自己以为的爱意海洋里,“嗯”了一声。 “我不能给你婚姻,甚至是爱。” 突兀的话就像掐住脖子的手,他快无法呼吸了。 刘野似乎没感觉到身边的异样,继续平静地说道,“我能给你的只有快乐,我们在一起你快乐吗?” 好吝啬的人,好残忍的话。朝闻夕好像被人一下子推开十丈远,脑瓜子嗡嗡的。他爬起来,高大的身体跪坐在刘野面前,巨大的阴影投射到她身上,他极力在刘野凉薄又柔情似水的眸子里寻找自己的身影,他在她眼中是那么卑小,比死人还惨白的脸。 一根烛火好像灭了,屋内暗了下来,铜镜中的人怎么是模糊的,眼睛好酸好涩,原来是自己忆起往事,哭了。 “哎哟啊”。 打开的窗户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朝闻夕揉了揉酸胀的眼,深吸一口气,握住尖利的发钗朝窗边走去。 一只素手扒着窗沿,朝闻夕心惊,高举的发钗在月光下发着冷光,随着准备刺向无礼的访客。 又是一只手闯了进来,手里握住一大蔟被绸带束缚的狗尾巴草。朝闻夕走过去,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嘭~” 簪子落地声音。 “好夕夕,你家可真难爬。” 那人翻了进来,落到他怀里,明眸皓齿的,眼睛闪了华光望向他,那光竟是比外头的月光还好看。 朝闻夕如梦初醒,紧紧抱住她,生怕这只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声音里带着哽咽,叫出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称呼——“冤家”。 ———— 算不算日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