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身边端着一杯酒替刘野周全,她说刘野是她的好友,她是沛县第一狠人,泗水亭大规模斗殴组织者,当地黑社会头子,沛县第一人民医院骨科长期VIP......她这个人吧没别的缺点,就是喜欢开玩笑,人品是一顶一的好,为姐妹两肋插刀,平生最讲究个义字..... 话里话外将刘野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可能刘野自己听了都会汗颜,“潇啊,你说的是我吗?”吕家主是越听越喜欢,完全是用一种找儿媳妇的目光审视刘野。 那探寻的眼神就没从刘野身上移开,见她听别人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注视着对方,让人觉得对自己的话很重视;在席间喜与人称兄道弟,旁人对她的态度不甚尊重,她也不很在意,纵使刚被讥讽也面色如常,谈笑自若;举止随意却有度,从骨子里流露出一种洒脱,超出自身年纪的潇洒。 吕家主在席间屡次唤刘野在她身旁落座,后面更是抓住人不放。趁着与之讲话的空隙仔细察看刘野面相,心里又惊又喜,只觉得这人贵不可言,暗地里动了心思。 天色越来越暗廊上已掌了灯,赴宴的人们都起身告辞。周逗逗的事,那些求人的话在席间她愣是找不到机会开口。 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肚,刘野涨得慌。她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也准备起身告辞。也罢,今日打了照面给人埋下优良的种子,下次登门拜访再说好了。 她幽幽站起来,张嘴想说点甜蜜的告别之语。吕家主一把拉过她神秘兮兮地说,“小友好像有话要对我说,现在客人都走完了,我带你去一个清净的地方。”说完还朝她眨眨眼。 她的提议,真的很难拒绝! 刘野大喜也跟着去,吕家主领着她走过蜿蜒的好似没有尽头的长廊,穿过那些文人雅士最爱的花草假山。两人在路上各怀心思,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动如擂鼓的心跳声。 她将求人的话翻来覆去在心中模拟,势必要一击即中,求人求到心坎里。 到了,她看着那朱漆的木门,心里难掩激动。面上还算镇定,手在衣袖里微微发汗。 外头已经很黑了,月亮调皮地爬上夜空,稀疏的星子也娇娇俏俏地坠在绸缎一般的月色里。门被吕家主“吱呀”一声推开了,屋内有些暗看不太清楚。 “小友和我一见如故,我也不把你当外人,告诉你的秘密吧,我家一应大事都是由我的好儿子吕家三郎做主的,嘿嘿,有什么事,小友不妨与我家三郎谈谈。” 她说着便一把拉过刘野将人推了进去。 “嘭~” 巨大的,木门闭合的声音,震得刘野心惊。 “至儿,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说的真没错的确是个有趣的人,老娘我很满意,你们慢慢聊哦。” 吕家主看着紧闭的房门洋洋得意,她替儿子狠嫁啊!最好生米煮成熟饭,过几日就成亲,明年的今天就让老娘抱上个大胖丫头,老吕家又有盼头了。 门外,吕家主的声音逐渐远去,刘野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犹如铁链摩擦的声音。她在黑暗中辨不清方向,有一股从头顶骇到脚底的恐惧感,“家主大人,你开门啊,喂!吕家主,小刘有话同你说,你行行好开门啊。” 她上前去拉扯门闩,木门纹丝不动,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常听人说,古有大家大族会在家里供养邪神,她们会骗一些身世孤苦容貌较好的女子前来当作人牲,用于活祭邪神,以求家族万年富贵兴盛不衰。思及此处,刘野已是双手双脚发软,吐出的浊息都不规律了,拼命地拍打着紧闭的木门。 我不会那么倒霉吧,不会吧!!! “喂!吕家主,祭祀所用人牲,是要求童女之身啊,我不是啊,我真不是,我有男人,我有好多男人,我真不行啊!!!!” 她的声音高亢,嘶哑,凄厉。她还不想死啊!周逗逗没救出来,青云也没娶!她的死,不得其所呀! “嗯哼....我不会介意的。” 从身后传来好听的男声,像是昂贵玉珏相撞的清脆之音,如万籁俱寂的枯木中开出新生的希望之花。 光亮,是烛火燃烧发出的微光,她看得见了,眼前木门上的纹路逐渐清晰。这个声音,这个男人的声音,与自己想要忘记的索命梵音如出一辙。 “好久不见,刘~野~” 从背上传来的压迫感,清冷的体温,字句被那人咬在唇齿间,明明是疏离的,他却附身在刘野耳畔吐出。就像鹅毛轻扫耳道,缠绵的,她听出妖孽迫命的味道。 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就像在下邳的惊魂夜。她认命地,机械地转身,眼前是一盘被端着的烛火,赤艳的袖口随着他苍白的手臂跃动,像是一簇盛开在灰寂中的玫瑰,浪漫和迷醉融入骨血。 梦魇,是她的梦魇,他们又见面了。 ———— 刘野啊,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嘿嘿。家人们对吕至的出场还满意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