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爽快,却不是秋明月自己所想,而是她方才听见高行也心中骂骂咧咧,便多听了一耳朵。谁知刚巧派上用场,秋明月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甚至期待着他能够多骂一点,省得她还要一直动脑子。 台下人一时从原本的争论不休中停了下来,右相的面色有些不好,不过也正常。他一个读书人,自诩高洁孤傲为官清流,一向是以自身为榜样来对门下人教诲。 这被人当着面斗破心事还是头一回,更何况这人还是高行也,右相安居客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只他到底身居高位依旧,又是文官之首,这一张嘴能当几个人用。但秋明月却不曾让他有开口的机会,也不忘将右相落下的脸面拉回来一些,道:“右相劳苦功高,朕前两日还听安妃问过几句,询问右相近日如何是否清减。朕今日一看果然,也不知右相因何日日悬心,竟这般辛苦。” 右相安居客一时愣住,却依旧从容地躬身道:“臣多谢娘娘挂怀,臣一切安好,只近日着了风寒,这才清减了些。陛下好眼力,还望陛下转告娘娘莫要挂怀,臣一切安好。” 高行也心里骂道:【自己家后院都着火了能不瘦吗,一个糟老头子,即便是年轻时帅了些,可老了究竟是老了。竟然还贪嘴纳了几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小妾,贪恋马上风,能不生病清减吗?自己也没儿子,还来管朕。】 秋明月忍不住笑了笑,却仍不忘自己还在龙椅上坐着,于是强忍住笑意,继续一脸‘核善’地道:“既如此右相还要越发珍重才是,否则这安妃在这后宫里,心却一直念着右相,倒是辛苦她想念家人,日日茶饭不思。 竟让朕有些不忍,早知今日,便不该迎她入宫,使得你们父女分离。” 右相惊得胡子抖得如同风吹落叶,“陛下——” 秋明月大手一挥,嘴里冒出一阵大笑,语气轻松道:“右相不必担忧,朕并无他意,你和安妃父女情深,右相也算的是朕的岳丈。朕关心两句,右相不必多虑。” 右相安居客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耳朵捕捉到‘岳丈’二字时,心里不免又是一阵得意。心想,【陛下何曾对他人这般待遇,就连那张吉也不曾被陛下自称为岳丈,哼!老匹夫,女儿受宠有什么用。皇后之位又岂是得宠,长得漂亮便能当选的,娶妻娶贤。 那颜色好的多是用来解闷儿的,只有像我女儿这般宽待下人、严于律己有才能的人,才是皇后之位的不二人选。】 左相见他得意的表情,简直恨得牙根样样,【这个老匹夫,精明的狐狸一般,平日到处安插自己的人,事事都想自己揽权独大。如今已然快要无人向左,却依旧犹嫌不足,竟还想把手伸到陛下后宫里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