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意瞥见了贺令昭手中的毛笔。 “这是湖州的紫毫笔?”沈知韫惊诧问。 “应该是吧,我不认识。”贺令昭烦躁抓了抓头发,见沈知韫神色惊讶,不解问,“怎么?它有什么问题吗?” 湖州紫毫笔是笔中珍品,拥有此笔者,无一不是珍而重之,能毫不爱惜将它薅秃的,贺令昭是第一个。 沈知韫移开目光:“没事。” 贺令昭继续趴在桌上薅笔毛。 很快,沈知韫就找到了她想找的书之后便离开了。 沈知韫离开了,待书房的门重新阖上时,贺令昭将头磕在桌上,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嚎:他娘的!文章为什么这么难写啊!!! “咯吱——” 开门声响起。 贺令昭倏忽坐直身子,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 但这笑在看见进来的是人是康乐时,顿时又垮了下来。贺令昭立刻将手中的笔砸过去,怒骂道:“你小子要死啊!”吓死他了! 康乐一看贺令昭这表情,就知道他以为,进来的是沈知韫。 “东西呢?”贺令昭没好气问。 康乐忙快步上前,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来,交给贺令昭:“这是小人在书肆找的书生,这书生说他是留京参加会试的学子,他的文章应该没问题。” “参加会试的学子?”贺令昭转头看向康乐。 康乐刚点完头,就被贺令昭赏了一个爆栗:“你脑子是被狗啃了吗?你找个会试学子给我作弊,你是害怕我爹看不出来,这文章不是我写的吗?” “这个二公子您不用担心,我拿了您之前写的文章让对方看了,也说了是应付府里长辈的,那学子不会拿出全部本事的。” 听了这话,贺令昭这才安心了些许:“行,若能过我爹那一关,我重重有赏。”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贺令昭立刻开始誊抄。 自己写的时候,贺令昭绞尽脑汁都写不出来一个字,但有了模板之后,他却抄的飞快。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写完最后一个字时,贺令昭将笔一撂,便向后靠在椅子上。 康乐见状,立刻上前为贺令昭松揉肩筋骨。 “二公子,侯爷唤您过去。”贺令昭正闭眸歇息时,书房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 贺令昭立刻坐直身子,将誊抄过的文章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带着文章去见贺承安。 贺承安换了身常服,但冷峻的面容还是让人望而生畏,尤其他不说话,捧着文章看的时候。 贺令昭站在下首处,心里直打鼓。 也不知道康乐找的这个书生靠不靠谱,希望他写的文章他爹能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他爹会不会又要罚他抄书啊! 昨日他背书没背过,他爹罚他抄书,抄的他手都快断了。今日若是文章不满意的话,他爹能不能换个方式惩罚? 贺令昭正神游时,就见贺承安放下他的文章了,贺令昭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语多赘余,但立论公正。”贺承安冷冷点评。 “是,孩儿……”贺令昭本能想认错,但刚起了个话头,又猛地反应过来,贺承安话中也并非全是斥责之意。 贺令昭鼓起勇气,试探问:“爹,那您的意思是?” 贺承安看了他一眼,冷哼道:“勉强能入眼,明日再写一篇来。” 贺令昭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应下了。 再写一篇有何难的,明日他还让康乐光顾那个书生的生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