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他没听见走动的声音,结果一睁眼,就发现沈知韫还站在原地,脸色冷的都能结成冰。 “你还认床呢?”贺令昭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这么金贵的人,躺在地上都能睡着。沈知韫睡在他的黄花梨床上竟然会睡不着?! “我不认床!是你的咍台声太大了!!!” 昨晚想着只有一晚,沈知韫忍了。可现在贺令昭却说,在贺承安离京之前,他夜里都要在这里打地铺时,沈知韫就忍不了了。 贺令昭先是愣了愣,旋即态度坚决否认:“不可能!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说我睡着了会有咍台声。” “当时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难道是鬼吗?!” 贺令昭原本是坚决确定,自己睡着之后没有咍台声的。但看着沈知韫双手握成拳,语气发颤控诉的模样时,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丝怀疑—— 难不成,他真的大概也许可能,睡着了会有咍台声?! 但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知韫现在很生气。贺令昭没忘记,早上沈知韫生气时晕眩差点摔倒一事。 “好好好,就当是我了,你别生气,来,深呼吸,别生气。” 贺令昭率先服软,他到桌边倒了盏温水推到沈知韫面前:“来,喝点水,先平复一下心情。” 沈知韫将头扭到一旁,不领贺令昭的情。 她已经连着两晚没睡好了,现在一动怒,就觉得心口难受。 外面的侍女似乎听见了动静,有人隔着窗子问:“二公子,二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二夫人想喝水,我给她倒了,你们下去吧。” 听贺令昭这么说,窗外的人才离开。 贺令昭看向沈知韫,同她讲事实:“不是我非要死乞白赖的赖在这里,而是我爹现在在府里,以我对我爹的了解,我今晚前脚走出这里,后脚我爹就能提着枪来收拾我。” 沈知韫不说话。 贺令昭继续同她商量:“那要不这样,我保证,我今晚睡着了绝对不发出咍台声,怎么样?” “睡着了之后的事是你能控制得了的吗?!” 贺令昭十分想双手一摊,回沈知韫一句:你也知道,睡着之后的事,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那你何苦要为难我呢? 但是这会儿他是来解决问题的,而是不来制造问题的。所以贺令昭好脾气的问:“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沈知韫闭了闭眼睛,他们今晚谁都不能走出这个屋子,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你等我睡着了你再睡。”沈知韫道。或许她先睡着了就听不见贺令昭的咍台声了。 “行。”贺令昭爽快答应了。 两人商量妥当之后,沈知韫率先上床躺下了,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开始酝酿睡意。 屋里的烛火慢慢暗了很多,很快,沈知韫的困意就涌了上来。可在沈知韫即将睡着的瞬间,熟悉的咍台声又响起来了。 “贺令昭!!!”沈知韫猛地睁开眼睛。 “嗯,醒着呢!醒着呢!”贺令昭胡乱应着,但他的声音明显是刚醒来。 沈知韫躺下继续酝酿睡意。 很快,她的困意又来了。但这一次,又在即将睡着时,硬生生又被贺令昭的咍台声给赶走了。 沈知韫被吵醒了,贺令昭也就睡不了了。 如此好几次之后,贺令昭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愤怒坐起来,满面怒气看向沈知韫。 沈知韫已经做好他要吵架的准备了,结果就听贺令昭恶狠狠道:“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睡,等你睡着了,小爷再睡!” 沈知韫被噎了一下,躺下翻身面朝里了。 屋内的灯盏已经全熄了,外面廊下的光晕时不时扑进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