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庄景雩默然坐在白莱房间的沙发上,微微仰着头,脑袋上顶着打湿的冷毛巾,鼻孔里塞着两团沾了一点血迹的纸团,与白莱对面而坐,两两无言。 ……丢人丢到老庄家了。 他自知颜面扫地,干脆坐在人家沙发上摆烂,闭着嘴一眼都不看白莱,假装不知道这家伙正在努力憋笑。 “咳,”白莱笑得脸颊发酸,才揉揉自己的脸努力平复嘴角,“你身体还挺好,鼻血能流那么多。” 庄景雩斜他一眼不吭声,白莱第一次见他吃鳖,心情好得不得了,还想火上浇油:“也不知道有没有弄到酒店的地毯……” 看他说着就要起身去门口查看,庄景雩臭着脸把毛巾一放:“白莱,差不多得了。” 白莱也就做个样子逗逗他罢了,闻言见好就收,拿起毛巾又放到庄景雩额头上:“你再敷一下。” 庄景雩一手扶着毛巾,懒懒地往后一靠,上下扫了白莱一眼:“你洗完澡就不能擦干吗,才退的烧别又来一次。” “是我不想擦干吗?还不是你差点把我房门给拆了,”白莱呲他,“我还没洗完呢就得出来开门。” 这下庄景雩成了理亏的那个,他绷着劲儿地站起身:“……那你继续洗去吧,我回房间了。” 白莱跟着送了他几步,他又回头道:“睡觉前记得把医生开的药吃了。” “知道。”白莱给他开门。 庄景雩走到门口又说:“如果夜里停电你别乱跑,等我过来找你。” 说完他强行解释道:“我们俩房间靠着,最方便。” 白莱知道他浑身上下嘴最硬:“行行行,我等着,你快回去洗洗吧。” 庄景雩这才迈出了他的房门,白莱正要关门时他第三次回头道:“还有,” “给人开门之前先把衣服穿好,像什么样子。” 白莱一时无言,抬手做了个“您请”的手势,总算是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他刚刚着急出来,胡乱冲了一下头发上的洗发水,这会儿总觉得没洗干净,进了浴室正要重新洗一洗,门又被人敲响了,不同于上一次的急切,这回的敲门声比较有礼貌。 白莱在心里骂了庄景雩几句,套上浴袍出去开门,不耐烦道:“庄景雩你是不是有病——呃,池哥?” 池铭神色平静:“尔诚说你和司哥被困在电梯里了,我上来看看。” “哦,我们没什么事,电梯就是卡住了而已,”白莱好险骂错人,也不知道池铭听到了没,有些惴惴道,“谢谢池哥。” 池铭听到熟悉的道谢,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眸中的光暗淡了些:“嗯,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