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摇摇头,握紧手心中的纸张。 经过某处灯火明亮之景时,她停下了脚步,慢条斯理地摊开手中的纸张。 纸笺上?的字迹杂乱无章,但?不妨碍能够看懂。 可越往下看,秦桢的心就越沉了几分。 ‘三载前国公府下药之事是冲着沈聿白而去,你不过是替死鬼。’ 眸光凝着上?头的字眼,秦桢的眉梢无意识地蹙紧。 ‘沈聿白早在你之前就已经得知此事,身手矫健的他为何会?在夜间遇刺,不过是有人想利用?此事扰乱他的思?绪下手,他也不过是借势而为。’ 听到匆忙而过的脚步声,秦桢手心收拢,手心中的纸笺被揉成一团。 往回?走的叶煦见她泛红的双颊忽而变得惨白,拧了拧眉,环视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秦桢心中像是压下了座重重的高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是谁着意送来的纸笺,也不清楚纸笺上?的内容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她这些年算什么? 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背负了多年。 现?下告诉她,这些错是为了沈聿白而背负的…… 若是早几个月得知,秦桢或许还会?傻傻地觉得只要沈聿白无事就好,可是现?下看来只觉得甚是荒唐。 这些年遭受的所有冷眼、讥讽,抑或是沈聿白的轻视、不解,都因这件事而起,压得她不堪重负瘫倒在地。 秦桢苦笑?了下。 她的这些年过得真是乱七八糟。 不过是爱一个人而已,却让自己变成这样,值得吗? 等在门外?的闻夕见自家姑娘垂头回?来,难以言喻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连忙跑上?去,跑到一半看到跟在姑娘身后的叶煦,“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秦桢抬眸,眸中的水光在夜色的衬托下闪烁发?光,“只是想通了些事情。” “嗯?”闻夕不解,又瞥了眼叶煦,见他也不甚清楚的样子,心中泛起了焦急,就在她要再次开口?询问时,忽而听到秦桢定定地看着她,道:“闻夕,我想喝点酒。” 闻夕惊愕不已。 若非佳节,她家姑娘从未饮酒。 秦桢挥挥手,示意她去取来,而后回?身看向?还跟在身后的叶煦。 他背对着光而立,也看不清他脸庞上?的神情,忽现?忽暗的光影掠过他的脸庞,衬得眸色愈发?的晦暗不明。 秦桢道了谢,抱过匣子挥了挥手往里走。 “秦桢。” 叶煦忽而叫住她。 秦桢狐疑地回?头,“什么?” 叶煦往前走了一步,“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喝。” 闻言,秦桢拧了拧眉。 她是想喝酒,但?是没?想着要和?陌生男子喝酒,于?情于?理都不和?。 叶煦瞥了眼端着杯盏出来的闻夕,说:“就当我是路过讨酒喝的酒鬼。” 秦桢漠然。 良久,她颔了颔首:“就当是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 初春时节,急雨锤打凋零的桃花瓣散落四处,隐隐作现?的香味随风拂来,又随风而去。 清酒倒影着夜空上?的月牙儿,轻轻一晃便消散于?水痕中。 秦桢浅浅地饮了口?清酒,忽而冲上?来的气息令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辛辣刺激之后是麻痹人心的湍湍滚烫温泉水,灼烧人心。 坐在另一侧的叶煦也不是话多的,好像就如同他所说那般,不过就是个路过讨酒喝的酒鬼,和?她并不相熟,不在乎她的情绪如何,也无心于?她的事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