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意,就像是捧着块烫手山芋,进退两难。 “收下就行。” 沈聿白的嗓音不冷不热,语气中也不似适才那般带着笑。 秦桢呼了口气,扬起唇梢道:“臣妇谢过公主。” “说起来姑母前些日子来本宫宫中小坐,也瞧见了这块石头,还惊奇本宫何时喜欢这些东西,还想要和本宫说道一二,只是本宫实在是不懂这些东西。”章舒墨笑吟吟地对他们说着,“不过也和姑母说了,沈夫人对此深有研究,姑母还觉得新奇呢,说是日后若是遇到沈夫人,定要和你相讨一二。” 章舒墨口中的姑母,自然是美名在外的长公主。 秦桢初次听闻长公主还是尚在双亲身边之时,听闻当今圣上的长姐醉心于琴棋书画和玉石玉雕中,时不时地便会在京中举办各类展示,邀请各位大家携带作品前来切磋交流一二。 其也甚是喜爱提携新秀,新秀若是能够在其举办宴会中展出作品,势必将会一举成名。 就比如现下京中风头最盛的书画家,便是去岁头次在长公主举办的宴会中展出作品,自此以后名声大噪,成为了京中赤手可热的书画大家,千金都难求其作品。 秦桢讶异于章舒墨会和长公主提及自己,只是不等她再开口道谢门扉再次被人敲响。 这回是宫中的侍卫,“太子殿下,圣上寻您。” 匆匆而来的话语打断了众人的讨论,章宸闻言随即站起身,视线若有若无地瞥过也已经站起来的沈聿白,微微皱眉。 沈聿白眸光轻瞥,示意守在门口的鹤一推开门。 忽而沉下来的气氛如同漫天黑云般沉沉压下,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就连适才和章宸面对面相坐的章舒墨也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姐弟两人身影微微相抵,扣着彼此的手腕正襟危坐地盯着门扉。 见状,秦桢端着玉石匣子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眼前忽而出现的身影斜斜地挡住了她的身子,摇曳灯火影射下的黑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门扉被推开的瞬间,一道稍显焦急的神色映入众人的视野中,他额间还冒着细微的碎汗,看起来很是焦躁不安。 沈聿白疏离清冷的神情霎时冷下。 不等他开口,鹤一眼疾手快地将门前的侍卫扣住,不知从何处抽出的长剑抵着侍卫上下滑动的喉结,利刃印出的血痕沁着点滴鲜血。 沁出的血滴一滴一滴地落向地面,将黑胡桃木的地面染得更加的鲜艳。 畏血的秦桢眼前倏地一黑,她下意识地伸手拽住前头人的衣袖,视线清明之际骤然对上沈聿白的瞳孔。 墨黑的瞳仁沉寂如寒冷无垠的死水,冷得她不由得颤了颤。 沈聿白垂眸睨了眼紧拽着他袖摆的手心,心知她的畏血症又犯了,瞳仁微动之时余光瞥见跪坐在地的侍卫神色微变,他单手把玩着扳指的指节动了下。 刹那间眼前忽而闪过一道黑光,与此同时物件划破静谧空气发出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玉石与肉.体相撞,跪坐在地的侍卫额间鲜血奔涌而出,扳指砸落地面清脆声为它奏出乐曲,直至滚入桌案底下才静了下来。 沈聿白的目光掠过惊慌到有些失措的秦桢,掌心微微抬起,和她的眼眸紧紧有一指之隔。 男子掌心的热气朝着秦桢的眼眸奔来,盖住了令她发蒙的鲜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心中才骤然松了口气,回过神来。 他薄唇微启,“押入牢中,等我回去再议。” 淡漠冷冽的嗓音就像是寒天腊月中的飘雪,看似不经意也不起眼,落久堆积渐渐凝成了令人心生颤意的寒。 晕厥过去的侍卫被人拖下,满地的狼藉也在同一时间消散于此。 门扉再次被合上时,落在秦桢眼前的手才不疾不徐地收了回去,他神色如常。 秦桢怔怔地看着眼前人。 从天而降的声音唤回了她飘忽不定的思绪。 章宸道:“叔父的动作越来越摆在明面上了。” 章舒墨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