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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眼神下,做出了补偿。

    那段空白的人生又被人一针一线补全,那些消失的经历也被重新还回来。

    ……

    当那叠衣服并几匹绸缎一起送到谢洵手上时,他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靖阳公主手里虽没权,却很有钱。

    财大气粗,一掷千金。

    谢二公子又想起去年年底的冬夜,长庆宫正殿里醉醺醺的少女,霸道蛮横指着他的心口,宣布自己是她的心上人。

    谢洵现在肯定了自己的答案,那夜她并不是伪装,只不过流露真性情而已,譬如此时,如出一辙的霸道。

    元妤仪看着身旁青年提着的一堆袋子,心中愈发满足,她眨了眨眼,语重心长地对谢洵道:“郎君,日后你得多换新衣,你长得这般好看,合该好好打扮。”

    谢洵已经被她折腾的没脾气,只无奈道:“殿下,只是一具皮囊而已。”

    比起这副无甚作用、只能装扮的皮囊,他更想拥有金银权势,抑或其他更实用的东西。

    元妤仪眼睛瞪圆,感叹道:“谢衡璋,你可真有觉悟。”

    “上京世家子弟无不精于衣着打扮,甚至连腰间佩戴的香囊都要别出心裁,压过旁人的香气才觉得满意,你倒好,超脱得仿佛世外仙人。”

    说到这儿,她的话音一顿,恍然想到些什么,一脸了然地望着青年,蓦然转了话头。

    “不过那都是从前了,如今我与郎君夫妇一体,自然是我穿的好,郎君也得穿的好才成,郎君不必担心钱财,这都是身外之物。”

    谢洵被她这番话绕的头晕,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觉得钱财是身外之物,所以心无旁骛地把所有钱都花在了买衣服首饰上?夫妇一体不是荣辱与共么,怎么还能同衣装扯上关系?

    元妤仪已经扭头先走一步,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竟忘了她的郎君本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从他嘴里说的话得反着听。

    从最开始宫宴之前,他说自己不冷,可嘴唇却冻得苍白;

    后来跪在雪地里,他只说自己犯了家规,丝毫不提宣宁侯惩罚一事。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好人,他默默忍受着旁人的非议与诘难,郎君过得那么苦,自己应当尊重他、理解他才对。

    他若真的有名贵的衣服穿,又何必整日穿着那件破了洞的旧衣服?

    再说,他刚才不是也心甘情愿地收下了自己送的新衣么。

    可见,她是没做错的。

    元妤仪心里越来越笃定,谢洵只是不好意思麻烦她,还将她看成公主,而非妻子。

    于是靖阳公主更肯定驸马是个好男人。

    就在元妤仪正要上马车时,转头却没见身后的人跟上来,青年还愣在原地。

    天可怜见的,买了几件衣服而已,郎君竟感动成这样,或许眼里还蕴着一汪泪。

    元妤仪已然勾勒出一道美郎君垂泪图,脑海中天人交战,心中百感交集,更添几分怜惜。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顾及驸马的自尊,她满心避开他的脆弱,只匆匆喊了句,“郎君,走了。”

    说罢矮身钻进了车厢,迅速调整着呼吸,靠着软枕阖上双眸,又轻轻吐出一口气。

    闭上眼,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当年那只小狸猫的身影,只剩一口气,被她救起时还是一脸防备,到后来日子长了也总对着她发呆。

    驸马现在可不就像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狸猫?被伤多了,日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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