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哑声道: “天命太骨。” “天命太骨?”余舒双目放亮,见猎心喜道:“那这一篇就是《太骨神课》了。”世上没有一个易师面对绝世奇术能不心动,她也不例外。 这一具天命太骨,大概就如同六爻术所用的爻钱、起占所用的龟板一样,都是占卜的工具。 她转头向薛睿求证,却撞见他满目的阴霾,她怔了一下,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云华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你不是想要知道真正的破命之法吗?” 薛睿身躯僵直了,云华瞥了他一眼,心下暗叹,却毫不犹豫地告诉了余舒:“若寻得破命人是男子,论理当诛,因为破命人是相伴而生,杀一人则现一人,唯有杀了男子,才能寻得女子。而大安祸子之所以要寻破命人,则是因为只有大安祸子与破命女才能孕育出天命太骨。” 余舒慢慢地睁圆了眼睛,脑袋嗡嗡作响,回荡着云华最后一句话。 “也就是说,大提点要我与景尘成婚生子,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取天命太骨?”她胃里一阵泛酸,有一种抓狂的冲动。 真相比她先前所有的想象都要险恶,兆庆帝和大提点居然打着主意要将她的亲生骨肉制成一副占卜的工具! “别怕,”薛睿不避云华就在面前,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无声地传达了与同进同退的决心。 余舒红着眼睛,抖声道:“他们做梦也别想!” 女人天生都有母性,哪怕破命需要的是她挫骨扬灰,都不如对她将来的孩子下手来的可恨可恶,她就算去死,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秉承青铮道人的托付,进京就是为了寻找《玄女六壬书》并且毁掉它,直到此刻她才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强烈意愿——毁了它! 余舒抬起头,沉着脸对云华道:“没有天命太骨,《玄女六壬书》几乎无用,你带着它东躲西藏,又是何苦?不如将它交给我,让我想办法毁了它。” 云华摇头,并未被她三言两语说服,“谁说它没用,只要它一日在我身上,朱慕昭和那昏君就一日不得安宁,他们得不到《玄女六壬书》,就算有了天命太骨又能如何?” 余舒异常冷静地指出疑点:“这上头不过三千篆字,两篇图文,只需拓印下来,要它何用?” 云华再次摇头:“要用《太骨神课》占卜,必须用到玄晶上的篆字天书,誊抄下来是没用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大哥,让他看看这上面写得什么。” 他指着图解上一行文字,薛睿低头去看,脸色几经变幻,万般无奈地告诉余舒:“他没有骗你,《太骨神课》手段非常,有了天命太骨,唯有借助这玄晶上的篆字天书,才能窥伺天机。” 余舒脸色难看,挣开了薛睿的手掌,按住了桌上的天书,直直地盯着云华,咄咄逼人道:“为何不肯毁掉它,难不成你得了《玄女六壬书》,还想要夺取天命太骨?你在归来居私下与我说过,你是奉了师命进京,难道你的师尊不是让你找到《玄女六壬书》,就立即毁掉它吗?” 云华双瞳紧缩,忽然表情一变,凌厉迫人:“你说什么?” 他十分确定在归来居和她私下交流那一次,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她提及毁书一事,他也从来没有向其他人泄露过半个字! 余舒毫不退让,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你的师尊没有让你毁了它吗?” 云华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余舒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她用力拔下了食指上的指环,举到云华眼前。 “你不认得我,总该认得这件信物吧,这是师父他老人家亲手交给我的,我实话告诉你,我和你一样,都是遵从师命进京,为的就是毁掉《玄女六壬书》!” 云华猛地站起身,夺过了她手上的指环,仔细辨认后,难以置信地出声道:“这是、是七星子。”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