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五品的女官,不逊地方上的知府,比之义阳县令都高上一级,完全够得上衣锦还乡。 翠姨娘活着能享诰命,余秀才死了,为他修坟无可厚非,可是问题出在皇上和大提点不会放任她远走,千辛万苦找到她这个破命人,除非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但是坟还是要修的,她走不开,可以派人回去,至于翠姨娘,这个惹祸精走了也是好事。 “公务繁忙,一年半载我是走不开,不若我差遣随从护送你回义阳,先给我爹修了坟。” 翠姨娘听了她的话,犹犹豫豫没敢答应,她虽说是翻身做主了,却还没养出什么底气,这就别别扭扭道:“我回去到哪儿落脚,老宅和田地都变卖了,咱家又没什么亲戚投靠。” 余舒好笑道:“谁要你去投靠人家,没宅子就买一座,这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安排妥当,修坟的事同样不用你管,你只管回去替我和小修给爹上香便可。” 翠姨娘还是忧心忡忡的,“那纪家怎么办,万一他们听说我回去了,上门寻仇,我一个妇道人家,肯定要吃亏的。” “他们敢,”余舒嗤之以鼻:“纪怀山死了,纪家朝中无人撑腰,徒留虚名罢了,剩下那几个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义阳城又不止他们纪府一个世家,人走茶凉,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嚣张?你只管放心回去,我保证没人有胆子对你不敬。” 大衍试舞弊一案当中,纪怀山这个从三品右判官畏罪自尽了,太史书苑接连曝出凶杀事件,纪星璇这个秀元大易师牵涉其中,在牢中假死脱身,销声匿迹。纪家的顶梁柱没了,又断送了继承人,余留之辈,不足为患。 余舒自认是朝中新秀,品级不如纪怀山昔日,但胜在名气大又得皇帝青睐,若是她本人回乡,就连县令都得上门拜见她,何况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没落世家。 上门寻仇,不是找死么。 翠姨娘壮了胆,便同意一个人回乡,又问余舒几时启程。 “你现在要走就得在路上过年了,天寒地冻的别再困在路上,就等两个月,明年开春吧。” “好,都听你的。”翠姨娘就是个没有主心骨的,以前她怨恨余秀才迁怒余舒,总是和她对着干,现在有了悔过之心,自觉万般辜负了余秀才的情义,对余舒就变得言听计从,没有一点意见。 这一番计较,就到了晚上,余舒没能去找薛睿问话,等到余小修回来,就把他叫到北大厢,当面对他说: “娘有了诰命,再没人能笑话咱们姐弟二人出身,可也杜绝不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我且问你,你是要继续待在书院里念书,还是回家专心致志跟着干爹学医,我给你请个先生,教导你诗书礼仪。” 余小修尚未从娘亲成了诰命夫人的惊喜中缓过神,就被他姐姐戳醒了。 “我、我还没想好。”前两天白冉是有跟他探讨过是否要继续留在百川书院念书的问题,可是他拿不定主意。既想离开了自在,又怕就这样走了会失去胡天儿这个好朋友。 余舒板着脸训他:“怎么学的婆婆妈妈,你喜欢就留下来,不喜欢就走,有什么好为难。” 余小修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要是走了,胡天儿该不高兴了,他为了我和人打架,我要是丢下他不管,那就太没义气了。” 余舒不能理解这种男孩子之间幼稚的哥们义气,倒是被他一副“你不要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