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薛凌南伫在书房窗下,对他摆手,道:“把门关上,过来说话。” 薛琳已有些不好的预感,薛家权贵至今,几次大起大落,他早不是那个会因兄长横死而嚎啕大哭的二少爷,他听话地关上门走了过去,薛凌南却没忙着向他交待,兀自望了一阵窗外。 薛琳见状,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只道是家中又有变故,竟让父亲都发起愁来。 “阿力被送去了大理寺,皇榜上说他是杀人凶犯,就连郭槐安都无权审问,只能等候圣上发落。”薛凌南开了口。 薛琳难以置信道:“徐总管怎么可能是杀人犯,他为咱们家卖命多年,一直安分守己,好端端地为何要去杀人,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企图构陷您。” 薛凌南摇了摇头:“我也宁愿相信是他们抓错了人,但是眼下的局面,由不得你我,怕只怕有人设下天罗地网,欲置我一家老小于死地。” “您的意思是?” “能让圣上亲自过问,不惜放皇榜捉拿嫌疑人,又讳如莫深的,你以为会是什么样的罪责?” 薛琳思索片刻,倒吸一口凉气,能够惊动得了皇帝的,无非是谋逆二字。 “爹!”他惊呼一声,想不到事态如此严重。 薛凌南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宽声道:“不必惊慌,尚未到了无法收拾的局面,眼下还有的周旋。” “儿子都听您的。” 见他一副唯命是从又万分信赖的样子,薛凌南暗叹,不禁又念起遭天妒的长子,若是薛皂还在,此时应当有一百种应对吧。 “阿力跟了我这些年,忠心不二,他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所以我不怕他屈打成招,但是圣上多疑,未必信我,如若从他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十有八九是要拿我们父子问罪。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叮嘱你,或有一**被大理寺提拿,千万不要惊慌失措,自乱阵脚,到时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薛凌南伸手搭在他肩头,重重按下: “你要记住,我们薛家世代忠良,不惧谗言。” 薛琳耳鸣了一记,有老父亲这句话,心中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顿然踏实了。 “那城碧呢?”他忽然想起来薛睿几日前去了凤华府办差,这会儿还没回来,于是问:“是否要派人到凤华府去给他送个信儿,让他尽快回京。” 薛凌南神情淡了些,道:“不必多此一举,落在有心人眼中,反倒显得我们心虚,让他在那儿吧,几时该回来,他就会回来了。” 薛琳没听出他话末蹊跷,转而埋怨道:“这么大的灾头,怎么府上冯先生没有算出一点征兆,事先能警示一下也好啊。” 相府里住着一位大易师,姓冯,十分擅长卜问吉凶。 “不怪冯先生,”薛凌南隔空望了望正北方向,叹息道:“那位身怀国器,他哪里算得到。” 这张榜通缉一事,由皇帝主导,天子携带异宝,杜绝凡人算计,纵然大易师,也莫可奈何。 *** 宫中,郭槐安跟着引路太监进了宣德殿,面见兆庆帝,将尹元戎捕获疑凶的事情化繁为简这么一讲,悄悄抬头,触到一张阴郁的脸孔,忙又垂下头去。 “你是说,羽林军从薛相府里捉到了人吗?” “回禀圣上,正是,有人认出皇榜上的人像,和薛家一位总管肖似,刚好尹统领带着人在附近喝茶,那人就揭了皇榜去举发。” 一百两黄金,寻常百姓想想都眼红心疾,有这么一大笔赏金,自然有莽夫不怕得罪薛家。 郭槐安有心帮薛凌南说话,又不好做的太明显,就只能抠字眼,说是人和画像上肖似,留有余地,并未一口咬定。 “你见过人了,说说看,像是他吗?”兆庆帝发问。 郭槐安虽不是媚臣,但也懂得体察圣意,眼见兆庆帝脸上不是愤怒,而是怀疑居多,就猜中皇上未必愿意相信那个凶犯是出自薛家。 这便灵机一动,说道:“乍一看是相似,仔细看又有出入,是与不是,得详细盘查。圣上,这案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