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巴巴地赶了过来,就连躺到枕边的美人都不要了。 尹元戎想得好,他前头配合了薛睿,现在服了软,薛睿一报还一报,总该放了尹元波一马。 熟料薛睿根本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 他今儿是动了真怒,不然那只杯子,不会一下子就让尹元波见了血,从他出手那一刻起,就没想过今天能够善了。 “尹兄不必自责,此事与你无关,你也是无辜受到牵连,”薛睿一格一格地合起慕江扇,站起身,扫了一眼还赖在地上的尹元波,转身迎上尹元戎的逼视,拱手道: “大理寺查案,历来不会徇私,尹元波当众污蔑朝廷命官属实,我要将他带回大理寺量刑,得罪了。” 说罢,便一手将扇子别进怀中,冲着二楼某个角落点头示意,然后一手拎起地上的尹元波,在他挣扎之前,弹了他颈后麻穴,拖着人往大门的方向离去。 今日刘昙邀约,薛睿出门只带了两个随从,都在蘅芜馆外等候,他等不及叫人进来,亲自拿人。 见此一幕,尹元戎的脸色臭坏了,他踟蹰着没有阻拦,是因为了解薛睿的为人,他要是拦了他,没准会被他一起揪进大理寺去。 薛睿走到门边,略一停顿,对景尘道:“我先走一步,你呢?” 景尘道:“同去。” 二楼上,站在暗处看了半晌热闹的刘昙,见着薛睿和景尘一同离开,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松柏楼。 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尹元波诋毁余舒,绝对有人在背后指使,那人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单纯就为了坏余舒的名声吗? 薛睿把尹元波带回大理寺,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夜就审讯了他,景尘就在一旁听着,没有离开。 “是谁指使你污蔑司天监女御官余舒?” 今天在蘅芜馆芳草阁的场面,一看就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人群里有人和尹元波一唱一和,意在败坏余舒的名声。 尹元波没这个脑子,那么会是谁呢? 薛睿飞快地在心中过了一遍,有了几个人选,于是,尽管尹元波存心隐瞒,却躲不过他的节节逼问,单是尹元波脸上的表情,就能让他确认主使者。 毫不意外,是宁王刘灏。 薛睿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他相当冷静地揣摩了几遍宁王的心思,得出了一个结论——宁王如此暗算余舒,不单是为了败坏余舒的名声。 钦差无头案中,宁王试图暗杀余舒,因为他忌惮余舒断人生死的能力,担忧十公主身死的真相会被她算出来,所以头一个想到就是杀人灭口。 结果没有成功,宁王反受其害,卷进了这桩命案,被兆庆帝禁足。 一计不成,宁王并未放弃,再生一计,不能杀了余舒,就要想方设法地收服她。 想想看,如果今天刘昙没有兴起找他们到蘅芜馆看戏,他们没能阻止这场闹剧,尹元波就可以成功地散布谣言,闹到众人皆知余舒试图勾引尹元戎的地步。 到那时,余舒已无清白可言,宁王只需要说服尹元戎求娶余舒,说不定还要请皇上指婚,那么一桩丑闻就变成了一件喜事,余舒进退维谷,不能抗旨,只有答应。 尹元戎早时娶过一位夫人,两年前因病去世了,尹家或许看不上余舒做儿媳妇,但要尹元戎坚持的话,作为续弦却未尝不可。 尹家是宁王的外家,为了帮他谋取大位,做出这点退步不在话下。 等到余舒成了尹元戎的夫人,刘灏的目的,就等于达到了。 薛睿想清楚后,心中的怒气反倒平复了许多,宁王机关算尽,却算不到余舒有一层特殊的身份,注定她不能随随便便地嫁人,更不可能做他尹家的媳妇。 思及此处,他忽发感慨,心里有些苦涩,别人得不到她,他何尝能够光明正大地同她在一起呢? “薛兄,问清楚了吗?到底是谁指使他诋毁小鱼?”景尘不如薛睿道子里的弯弯道道多,云里雾里听了半晌,还不知道罪魁祸首是哪一个。 薛睿心中烦闷,便不打算为景尘解释许多,冷眼看着地上烂做一团的尹元波,手执朱笔,在他录下的口供上轻轻一勾,对座下主薄道: “记,士族子弟尹元波,当众污蔑朝廷命官,经本官查实,按刑律,棍五十,即刻行刑。” 五十棍,一棍没少,绝对是严刑了。 尹元波听到,直打冷颤,恶从单边生,冲着薛睿大骂道:“薛大郎!你敢!我祖父是当朝相国,我爹是户部侍郎!你存心害我性命,我要是出了事,他们绝饶不了你!” 薛睿不为所动,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道: “放心,打不死你。” 最多要你半条命,后半辈子当不了男人罢了。rs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