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薛大人来了。 “听说你这个月有几份官婚文书没发出去?”薛睿一见她便问。 余舒挑眉道:“谁告诉你的?” 薛睿摇头笑笑:“今天早朝罢,光禄寺的宋大人拉住我说话,求我找你说情,他家长子定下婚事,就差官婚文书,半个月后就要下聘,急得不行。” 余舒眼咕噜一转,慢吞吞地走到他旁边坐下,问:“那他和你说没说,为什么他家的婚书没发?” 薛睿自然是打听了的,“宋大人没有说明白,但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户部尹侍郎家的夫人开罪了你,他家夫人又与尹夫人走的近些,所以受了牵连。” 余舒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薛睿皱眉:“你和尹家怎么地,我为何没听你说过?” 他抽空跑过来不光是来当说客的,而是好奇余舒和尹家有什么争执,会让她气到迁怒旁人。 余舒望他一眼,心想不能告诉他自个儿被尹夫人摆了一道,在尹家两个臭小子面前出了丑,打了个腹稿,说道: “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我娘原先是京城一户人家的奴婢,便是这尹侍郎家了,早先我娘摸到人家门上,和尹邓氏相认。上个月,她过生日,我娘缠着我去了,结果当众被尹邓氏羞辱了一番,明里暗里说我是她家下人生的奴才秧子,又对我呼来喝去,当时在场的人多半都看笑话,我气不过,就撕了那几家人的官婚文书。” 薛睿听了是又气又笑:“你刚上任两个月,就学会公报私仇了。” 那位尹夫人也真够蠢的,姑且不论阿舒出身如何不光彩,她现在都是朝廷命官,皇帝青睐有加的淼灵女使,名声大道满城皆知,出门晃一圈,总该听说过她一两件“光荣”事迹,是有多不长眼才会招惹到她。 余舒撇撇嘴,道:“我这算什么,还有人刚上任两天就开始公报私仇了。” “嗯?” 余舒摆摆手,不想提水筠整天盯她梢的事,扯过话题:“反正做也做了,叫我忍气吞声断不能行。不过既然你来说情,我也不好为难人家,你说光禄寺的宋大人是吧,我记下了,明天你再见他,就告诉他说,三天后我会让人把官婚文书送去他家,让他不用着急,等着办喜事吧。” 她谁的面子都能不给,唯独不能让薛睿为难。 薛睿见她这么好说话,不知该高兴还是发愁,沉吟片刻,道:“这些婚书你一直扣着不是办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宋孝学一样有眼色,知道你不好惹,吃软不吃硬。若有骨头硬的闹到司天监去,你不好收场。” 余舒凉凉说道:“谁有胆子来闹,我就发还他们家的八字帖,给他们批个凶,让他们闹去。” “......”薛睿有些后悔,是不是在解决瑾寻的婚事上,自己给了她什么不好的启发? 余舒看到薛睿一脸纠结的表情,忍俊不禁,拍拍他肩膀,笑哈哈道:“大哥放心吧,我没那么缺心眼。说到底惹我的只是一个尹邓氏,同别人没多大关系,等他们都发现受了谁的牵连,我看差不多就收手了,不会坏人婚事的。” 薛睿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见到宋大人,好歹有个说法——余舒扣着婚书不发,错在尹邓氏嘲笑她出身,他们几家的夫人在一旁看热闹,同样是不对的。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嘛。 话了,余舒又问薛睿:“去南方的人有音讯传回来吗?” 薛睿目光闪躲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再等等吧。” 此间种种,他该如何对她启齿呢?rl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