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她下药,伺机找人污她清白。 但凡那尹夫人脖子上面顶的不是个南瓜,就该清楚这样做的后果,真拿她当成自家丫鬟乱打乱杀吗,她是朝廷命官,头顶乌纱,一旦出事,岂是她一个侍郎夫人担待得起的。 余舒觉得尹夫人应该没那么蠢。 桌上茶壶是空的,余舒很快就热得口干舌燥,衣背都汗湿了,贴身的衣物粘着身子,黏糊糊的极不舒服。 余舒忍无可忍,松了腰带,将外面长衣脱了下来,丢到椅子上,又脱了鞋子,赤脚踩在地上。 “咦?”余舒低头看着地面,来回走了几步,冷笑出声:“我说怎么这么热呢。” 原来这地下铺有火龙。 她在宝昌街上的华宅,便有几间卧房地底下通了火龙,瓷烤的管道,埋在地板下头,一烧即热,废死了炭料,但是冬日驱寒,寻常的富人都用不起这东西。 室内越来越热,余舒前胸后背都汗湿了,脸上妆也花了,她把椅子拉到窗子底下,蜷腿坐在上头,一边思索着尹夫人的伎俩,一边拿衣服扇风。 不知过去多久,就在她快要被热晕过去的时候,门外总算有了动静。 “咔嚓”一声,锁开了。 余舒立马站起来,鞋子都顾不得穿,跑上前去开门透气,真快憋死她了。 “三弟,你说有好东西给我看,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哈哈,就快到了,你别急啊。” 说话声就在前方,依稀看到人影,余舒听出来那是两个男人,心念急转,电光火石之间,“嘭”地一声,将眼前屋门又关上了! 这么大声响,惊动了不远处的尹元戎和尹元波,两人抬头看着前方紧闭的一间屋门,面面相觑。 “刚怎么了?” “好像有个人,走,过去瞧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那扇门前,尹元波身为主人,上前推门,推了一下,门没动弹,便不高兴地叫道:“是谁躲在里头,给我出来!看到少爷跑什么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嗯?” 余舒站在门那头,两手抵着门板,黑着脸,这屋门里侧居然没有倒栓,从里头锁不上的! 她现在这副模样,确实见不得人,衣衫不整就罢了,前胸后背都是湿的,哪能叫外头两个臭小子看去,若是有外衣还能遮一遮,可衣裳刚才被她脱了,伸手够不着,她一走开,外头的人就能破门进来。 她这副狼狈样子被人瞧见了,他们再嚷嚷出去,惊动了花园中正在吃酒的客人,就是没什么事,都要被人说出事来,她倒是不惧流言,可也不喜欢让人随便编排。 可恶。 余舒听出来外头站的至少有一个是这尹家的公子,没准就是那个名声臭到狗都嫌弃的三少爷,霎时间明白了尹夫人的算盘,那女人该是不死心要做她的婆婆呢! “叫你出来听到没有!”尹元波只当里面藏着他家下人,喊了几遍没人答应,自觉在尹元戎面前挂不住脸,怒从中来,抬腿踹门道: “混账,给我出来!” 不过这酒囊饭袋平时不练拳脚,说到底不如余舒这个女人有力气,凭他发狠踹得腿发麻,屋门依然紧掩。 尹元戎在一旁看得直乐,忍笑对尹元波道:“三弟别生气,让为兄来。” 尹元波不情不愿地让到一边。 尹元戎转动脚尖,正待飞起一脚,腿刚抬起来,就听那门里传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门外何人,胆敢放肆!” 是个女的。 尹元戎耳朵竖起来,腿上没动,两眼盯着门缝,口中问道:“你又是何人,躲躲藏藏莫非宵小?” 余舒提了口气,忍住濒发的怒火,道:“我乃御赐亲封淼灵女使,现在府上做客,于此处更衣,你们身为男子,怎会闯入后院,实在荒唐,还不赶紧走开!” 尹元戎听着屋里女子怒中带寒的调调,两眼直放光,一点没被余舒震到,反而笑话她: “什么淼灵女使,藏头露尾,我看是假的,开门,让我认一认你是谁!” 说罢,两手按在门上,向前一推! 尹元戎能够二十岁便做到羽林军左副统,单论武力,也能甩尹元波这个打架总吃亏的软蛋几条街,门那边余舒的阻力对他来说几近于无,他稍稍用力,屋门便向两侧弹开。 余舒被他推了个踉跄,后退两步,坐倒在地,她两手环胸,双腿曲起,仰起头来,含怒的杏眼撞上尹元戎刺人的双目,咬牙切齿说出一句话: “非礼勿视,再看我就戳瞎你们的狗眼。” 尹元戎有些失望,他以为门后头会是个怎样绝色的美人儿,六月六芙蓉君子宴他没去,后来听人说起这个女算子,都是啧啧称赞,一直当是个特别的尤物来着。 但是余舒一开口,他便眯起了眼睛,心中那点失望瞬间被兴奋取代。 喲,竟是个辣货!rsm.ZGxXH.ORg